不会表态。
瓒多因为南平这份出人意料的勇气,眼神里多了几分别样的兴致。
他打量着她,有如剖开血淋淋的蚌肉,窥探蒙尘宝珠。南平心里憋屈无比,身子却立得笔直,恨不得在脸上刻下“正气”二字。
就在僵持之时,两人之间突然响起一个泫然欲泣的女声:“王上莫要责罚公主,全是奴的错。”
南平一怔,却见瓒多身后转出一个人影来。
西赛及时赶到,眼睛哭的红肿不堪,抽噎着:“奴当公主是贵客,特意把珍藏多年的香薰进奉。没想到有奸人暗中谋害,牵连了公主。这分明是有意挑拨公主与西赛的情谊,嫁祸于人。玛索多虽曾经对公主出言不逊,但是公主哪里是如此小肚鸡肠之人,又怎么会下此毒手!……王上要罚,您就罚西赛罢!”
言毕,掩面而泣,真真我见犹怜。只可惜里外里字字如刀,直戳人心肺。
南平心里原有几分不确定,如今一见着她主动出来顶罪,心里突然电光火石般的一闪。
“这马倒是乖顺听话,怪喜人的”——这话分明是西赛那日抚摸枣红马时曾说过的。
她给了乳香,她摸过马。会不会连玛索多想要赛马一事,都是她宴会之时撺掇的?
断开的线索蓦地连成了线。
诚然局中还有诸多疑点,但玛索多受伤、南平被疑,最大的好处难道不是实打实落在西赛身上么?
好一出隔山震虎,好一出挑拨离间,好一出光明正大的暗度陈仓。
而如今对方已经先一步把话头占上了,有恃无恐的装起好人来。这分明就是看出自己受制于没有证据,兼之药引子在身上,于是明明白白的往南平身上泼脏水了!
南平嘴里都泛起些苦味来——想害自己的,难不成竟是眼前这半个东齐人么?
那厢瓒多听闻西赛的求情,蓦地笑了。他对爱妃道:“不过闲谈而已,何至于罚不罚的。难不成我会不信公主的品德么?”
男人转向南平,又道:“既然宫中有奸细潜伏,不如我留些护卫看守,护公主周全。”
南平面上微僵。
瓒多名为看护,实则是要借机换了公主身边东齐的人手了。
只是南平若是此时反抗,怕是更加洗脱不清,于是只好应下。
瓒多满意的颔首,将手里擒着的衣服向她递了过来:“房外寒凉,公主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