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奏折,道因担忧叛军南下不成, 转而西进,故请朝廷放粮仓以做准备,陛下考虑的怎么样了?”
李诚曾在龙案埋首好一会儿,说:“眼下正是交战的州郡用粮的时候,他的要求朕记下了,你们先退吧。”
大臣退下,李诚又独自在这座亲自监匠人修葺的宫殿消磨到午时,直到皇后派人请他过去用膳。
一盅鸡汤,已经令他半饱,坐上皇位以来他格外重视保养,过午不食。
不过他忽然想到太傅的女儿王珩此时正在皇后宫里服侍,还是动了身。
皇后,王珩,宫女太监在院子里垂首恭迎。
“不必这么多规矩,下去吧。”
此时李诚和蔼亲切地与方才完全是两幅样子。
“陛下忙什么到这会?”皇后抱怨道。
“啊,也没什么,阁老们拿一件事反复说,都是先皇那时候留下的毛病,朕非要给他们板过来,往后有事都叫递折子,面见就免了。”
“皇上皇后用膳,王珩就先告退了。”
皇后都习惯了,一开始,深知陛下的用意,因此对她百般示好,到了讨好的地步。
可这姑娘不为所动,极恪守礼节,不亲不近,又让人讨厌不起来,王珩绝不与帝后同桌用膳,皇后只能道声“退下吧。”
这事儿在陛下眼中,又多了点味道。
她这是方才听自己抱怨了几句先皇,不想探听宫闱秘密呢。
呵。太傅教的好女儿!
想来也撬不开她的嘴。
北冢脚下有许多人,举着农具在烈日下劳作。
曾经这里漫是野草,莽莽的原,巍巍的山。
如今早就被田地取代,只不过还不是丰收的季节,放眼望去,全是绿苗。
“老大,干完这点就可以回去了。”
“不行,虎子得了疟疾,三五天不能下地干活,咱还得替他把水浇了。”
“太热了,跟长使说一声能不能今年免了虎子那片?我去看了,他那块地几乎废了。”
“说什么,长使是个周扒皮,你想挨打吗?”
这时长使催促的声音传来:“交头接耳什么!别偷懒!”那人摇摇头,喝完水继续去干活了。
说是朝廷移民垦荒,可说他们比修长城的犯人过得还惨,比田里的牲口要累,也不为过。
这长使不知是欺上瞒下还是一早就受了指示,但凡有人偷懒,沾了水的鞭子一准落下,七八下,皮开肉绽,第二天照样需得干活。
他们都听石文的,对石文说,这日子过得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