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眠没有矜持,重重一点头:“嗯!”
李勖心中微荡,远处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想做什么是不可能,遂捏起她的下巴,深深一吻,眼见姑娘红了脸,身上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了。
又搂了阵子,林风眠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口发出:“王爷再抱一会吧,我不嫌你臭。”
李勖:“……”
猛然间大梁的战争便爆发了。
叛军攻破关中,扬威似地将一力抗敌的守城头颅悬挂在城门上,闻信,朝廷迅速兵分三路讨伐。可是要冲既失,朝廷只能眼睁睁看着先机沦落敌手。
一时,五道十六州除却京畿,便布叛军和乱民。
数月余,除霍玄领兵收复寥寥失地,由世家贵族带领的所谓「豪壮」几乎屡战屡败。
梁帝不得不接受内阁的提议,放司马葳归北府,尽力拼凑都城屏障宛州。
宛州,原是一个天子脚边十分不被重视的州府,朝廷全副精力放在关中,把粮仓、兵营设在关中。
骤然得到青睐,宛城甚至准备不出供十万大军驻扎的营地。
太守昼夜赶工,老百姓帮工,才总算赶在霍玄大军抵达前夕将城墙束高五尺,可堪迎敌。
囹圄暗无天日,重回日头下的司马葳肤色显得有些苍白,他在一身狱袍上径直挂了甲,骑马到城外,远见稀疏伶仃的影子,怔了片刻,停下来。
他抱拳看着前人:“多谢丞相与众阁老在陛下面前进言。”
沈摘问:“司马将军此行去往何处?”
“第一站先去宛州与霍玄汇合,如果宛州守不住……”他道,“就要退回来守京畿了。”
沈摘了解地点点头。古城门外,青衣白袍,是个书卷气大过官威的人。
他伸出手,司马葳顿了顿,也伸出他那弯弓射箭过分粗糙的手,与他交握。
沈摘道:“沈某从这里送走了太多人,今日轮到将军。望司马将军一路平安,守住宛城。”
“我会的,那京师就留给丞相了。”
李勖与穆简成结道而行,穆简成将从卫允驻扎的军镇借道,自大齐西面入境,扫荡右贤王所率残兵。
这日,终于与卫允汇合。
等来了主心骨,卫允一颗心才算落地,以手下五万精兵尽数投于李勖麾下。
自有了逃离北戎的计划,李勖自立,已经是定局。直到计划成真,有着前梁太子的威望。
再者从前的老部下因过往与李勖的瓜葛而不备重用,被打压,倒戈追随便是顺理成章的。
“论人数,我们只有五万人,而叛军如今已发展出二十万,朝廷人马亦有四十万之壮,因而我们不亦过早暴露。”
卫允分析:“戎王必已将雍王的消息送到大梁,这里的事情传回京师,待陛下做出反应,少则十五日,多则一个月。这段时间正是我们的机会。”
林风眠铺开舆图,指着几处红标说道:“现在问题就是,我们的位置被军镇包围了,军镇都督是皇上钦点,说服他们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过,她转念忽想到一件事,前世镇守陇西的将领秦凯,是在大梁没落时唯一没有倒戈齐军的人,最终他与穆简成恶战十三日,弹尽粮绝,宁死也不吃敌人抱着怀柔之策送来的口粮。
穆简成也深受感染,登基以后追封秦凯为忠勇将军。
这样的一个人,胜过千军万马,如果拉拢到李勖麾下,诸州有识之士也会自愿追随。
“先去陇西会石将军,可否?”
此话一出,李勖与卫允均沉吟,石凯刚正不阿是出了名的,让他与朝廷举异旗,不可能。
坐在一旁的穆简成听到这个名字,心头一震,显是想起许多前世的事,石凯啊,他重生回来竟险些忘了这位真英雄。
他深深看了林风眠一眼,目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