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灯火明灭幽然。
乌维氏与母亲还没奔向自己的丈夫与父亲,就被官差带至河边,刀架在她们脖子上,车骑将军不知说了什么,掩面转身,身后妻儿被一刀划了脖子,丢进河里。
方才还感叹何时轮到自己的女人,吓得成了痴人,跌坐着瑟瑟发抖,乌娜珠则跑到后头狂呕起来。
终于开始了,夺宫不再是秘密。
人人自危。
难熬的两个时辰里,女人们「隔岸观火」:
对面,先是禁军与某人的府兵打,禁军赢了。
接着,禁军与车骑军打,禁军又赢了,白发沧桑的车骑将军被逼到河边,许是想到妻子与女儿,长啸一声,投河自尽。
之后,无休止的箭雨、擂鼓、嘶吼。
女人们趴在门窗上,在人群中寻找自己的男人。
很快,大王妃找到大王子,可眼见丈夫并非在带领禁军,而是被与禁军敌对,一下子呻吟出来。
二王妃不再说什么,连哭都忘记,她的男人在哪里还不知道呢。
四王子在天际泛白时出现在人们眼前,禁军经历过一番厮杀,有死有伤,除却倒地不起的,其余均肃杀听话地站在他身后。
即便再迟钝,总该有人反应过来,四王子是此次夺宫的胜利者。
不久前还轻视乌娜珠的妇人,也开始打起乌娜珠的注意。
“四王妃,求求你,放过我男人,放过我儿子。”
“王妃,从前是我不对,我不该。”
“妹妹,你与四王说一句,他哥哥可从来没欺负过他。”
乌娜珠脸色惨白,好像除了含泪摇头什么都不会,从前那股凌厉劲儿全没了,她也被蒙在鼓里。
四王掌权了,可比起昨夜,他的野心更大一些,他要的是毫无例外的俯首称臣。
因此他转身对乌娜珠的父亲老乌氏道:“岳丈可任车骑将军?”
乌姓乃戎族大姓,未必站在风口浪尖,可每朝都有重臣,乌氏骨子里留着高贵与忠诚的血液,乌氏对四王道:“待王上醒来自有定夺。”
“那岳丈是想要追随乌维而去了?”
“也好……”
千钧一发,禁军将乌氏以及他身旁的人团团围住。同时,弓弩再次对准湖心殿。
乱斗以来,李勖一言未发,也未曾参与。
李勖与四王子早有约定,他助四王显达、夺权,四王允他与林风眠离开戎都。
见万箭对准湖心殿,即便知道四王的目的只是威胁他人,心底还是生出莫大的不悦与厌恶。
“四王。”李勖仅吐了两个字,四王子已深受威胁,可究竟今时不同往日,他心底不悦,口气严肃道:“雍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你也看到了,乌氏的兵马与本王的禁军针锋相对。
若我在湖心殿为你敞开个口子,他的人就会趁机把口子劈开。”
然后像是安慰一般又加了一句:“女人嘛,没了再找,本王都忍痛割爱了,雍王应该像本王。”
李勖眼底的杀意越来越浓了。
“雍王,不要这样看着本王。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李勖却道:“让你的人离开湖心殿。”
僵持不下时只听河对岸一声巨响,是田庄带人从内撞开了殿门。
“雍王!”
“我给过你机会。”
李勖淡淡地说,乌氏见状,忙下达命令增兵,四王子爆喝道:“田庄!你要弄清楚自己的谁的人!”田庄喊话道:“卑职感念王爷四年来的栽培。”
一时间,刚刚平息没有多久的空地上杀声四起,禁军与乌氏军斗做一团,老乌氏好不容易找到女儿乌娜珠,抄起弓箭精准地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