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本王随梁帝进宫……”
他顿了顿,回忆中轻轻勾唇,“在诚明殿屋顶遇到一个顽皮的姑娘。”
林风眠惊奇地睁大眼睛,是有这么回事来着,只不过她很快就被一本正经的大哥提溜着衣领下来了。
“原来那时我们就见过。”
李勖笑了笑:“所以啊,本王才是与你相识更久的那人。”
这是在与穆简成比谁与她交情深更深?这人有话不直说,可真是别扭啊。
林风眠笑得看透一切,李勖微有些窘迫,耳根渐渐红起来,可下一刻,她像根轻柔的羽毛一样扑到他怀中,张开臂膀紧紧抱住:“我好喜欢王爷啊……”
李勖心中微荡,在她看不见得地方,笑容深切,半晌,拍拍她头,道:“今日倒是乖觉,起来,再喝口牛乳,本王有赏。”
得嘞,财迷如林风眠,登时起身,咕咚咕咚把一碗饮光,等着被赏。
李勖看着她,开始解披风,这是要……接着,束腰也解下,褪去月白外袍……
她脸红起来。
李勖绕到屏风后,换上那件山青色的儒袍,一看这架势,是要作画了。
“就知道想些不该想的……”他走出来,“行,这个一会儿再赏,先坐在那里。”
她已经恨不得找地缝藏了,什么跟什么呀……
“王爷是想画我吗!”反应过来,林风眠有些小激动,“还从未有人为我画过像,你可要画好看点……”想了想,又加上句,“我相信王爷!”
她让他李勖等片刻,挽好头发,在窗前坐正,这时月光刚好透进窗子,照在她的脸上:“这下好了,王爷开始吧。”
李勖画她,她瞧李勖,两只狗子瞧他俩,不一会儿相互枕着倒头睡去。
静坐良久,林风眠的意识不觉飘远,初识李勖,他是什么样子?
他是甲胄不离身的太子,虽可谓年少有为,英勇无双,但总让人有种距离感,不敢靠近。
后来也见他锦衣华服,站在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中与人点头对饮,若即若离中,凌厉之气反倒更盛了。
如今远走他乡,地势险峻,人心难测,这小院子中,那支从不离身的长剑却很久很久没有再被他提起。
恍惚中,李勖的声音:“好了。墨迹没干,等上半炷香再看。”
她依言,🆆🆁🆇被他拉起走向床榻。坐了这么久,真是有些困乏,不大会儿功夫就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半夜林风眠起床喝水,冷风吹微,不觉瑟缩了下,盹也醒去不少。
她用尖刀挑了灯芯,蒙住罩子,持灯去看画。
走笔流畅,配色淡雅,落款缀上句:康仁八年春,岁在庚子,绘于北境。李勖这幅图,有宫廷画师张本年那味道了。
只是,等等。
画上女子是林风眠没错,但双唇为何被他点上几抹白色?
她走至镜前,仔细一看,懂了,是奶……
林风眠站在原地运了会气,上床时,极「不小心」地踩了李勖一脚。
整个梁京这两天都闹腾腾的,好像一夕之间,每家都被卷进或大或小的困境中。
「啪」地一下,林怀柄将告示甩在林怀芝面前,气恼道:“我与你说过的都忘了吗!”
林怀芝五十多岁人了,当着夫人与下人被兄长这样斥责,面上搁不住,语气也十分不善:“哥哥闹哪门子不痛快,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我想与你好好说,就怕官家等不及!”
林怀芝打开已被揉得褶皱的告示,读下去,方才那气势就全没了。
“这是哥哥从城门揭下来的?”
“我还没那个胆量!”林怀柄气道,“是我托官府的朋友拿出来的。”
“哥哥来晚了。”
林怀芝道:“朝廷虽说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