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琴经过昨天的鞭策,这会子下意识的就陪出一个笑脸,“妈,咋了。”
唐梨花将扫把拿着手上掂量几下,又各点了两人一下,“该起床了。”
陶立国懵了,睡眼朦胧的看看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又看看拿着扫把的老娘,语气有些不好了,“妈,这才几点,起这么早干啥?”
唐梨花露出一个慈祥的笑来,吐出两个字,“跑步。”
啥?这下李琴跟陶立国一起懵圈了。
夏末的早上还是有点凉意的,陶立国和李琴,就这么被唐梨花拿着扫把赶下了床,赶出了门,站在小区楼下,天还没亮,昏沉沉的一片。
两人被微风里带来的凉意,吹的总算清醒了一点,更是有气无力。
“从这怕跑到江边去,再跑回来。”唐梨花直接道,两人都傻了。
他们这小县城的确是沿江的,只是他们小区离江边,可是有好几公里,来回一趟,那腿还要不要了。
唐梨花不管他们内心的想法,已经找了一根趁手的木棍,见两人不动弹,一人腿上来了一下。
两人就跟砧板上的鱼,蹦踏的老高,被唐梨花骑着破旧的自行车拿着木棍在后面赶,给赶的小跑起来。
只是两人这么重的身形,又长久没有运动,这还没跑两分钟就上气不接下气,打死也跑不动了。
唐梨花停下自行车,皱眉看着前面两人弯腰喘气,挨了几棍子,不肯再走。
想了想,丢下自行车,去了不远处,刚开门的杂货店,再出来时,手上已经拿了一捆绳子。
十分钟后,沿江的街道上,就看见一个小老太,手中拿着一根绳子走在最前面,绳子的另一端拴在了一个累的气喘吁吁的中年男胖子腰上。
男胖子的身后还缀着一个人影,打眼一看是跟他身形不遑多让的女胖子。
唐梨花有力大无穷在,把带来的自行车直接锁起来,就这么拿着绳子,拽住不肯动弹的两人快步在江边走起来。
这两个人慢跑不行,那就先快走,唐梨花步子快,拖着两个加起来快四百斤的胖子,一点都不费劲。
她往前走,不管后面的哀嚎。
陶立国的腰上被拴上了绳子,只要稍微跟不上,那绳子就越勒越紧,他这满身肉,压根受不了这罪,只得咬牙跟上去,一点都不敢停。
不止这样,他还得顾着最后面的李琴,李琴跟不上,他也要受罪。
于是在努力跟上老娘时,陶立国还得一手拉着绳子,让李琴不能拖他后腿。
唐梨花还是稍微有点分寸的,快走个五分钟,就放慢步子两分钟,给他们喘气的机会。
就这么来回的折腾,硬是从天黑折腾到了天微微亮。
清晨的凉意里,陶立国和李琴就像两个刚从河里捞出来的水人。
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透了,脸色因为运动也涨红一片,两人被拖着在江边走了一圈,就像是脱了水的鱼,快喘不上气了。
可每次他们试图要把绳子抢过来时,唐梨花那边却岿然不动,依旧轻松的拉着他们在江边遛弯。
瞧她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陶立国和李琴累的想死同时,都怀疑起了人生。
等终于熬到唐梨花停下步子,陶立国和李琴简直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他们是一步都走不动,只想躺在地上再也不起来了。
“妈…妈,我不行了,我不行了。”不知道是不是快走的时候,吸进了太多凉风,陶立国觉得自己的嗓子冒烟了,吞口唾沫,都难受的很。
他想抬手解了腰上的绳子,他敢肯定自己的腰已经被勒成青紫了。
只是他连最后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李琴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唐梨花是拉着他们慢走了三分钟后,让他们不至于停了就直接躺下,才把人放开的。
看看时间,也运动了有一个半小时了,家里孩子们该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