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才进院子,就看到那个窝囊的老三,正坐在小马扎上,对着一堆木头敲敲打打,眉头立刻皱得更深了。
李老太冷哼一声,“哪阵风?你也好意思问我?自然是村里那流言的邪风!”
刘氏一噎,以往她在李老太面前腰杆子直,从来不落下风,可这回事情不同,她还真无法反驳。
“你倒是好,在家里从不肯吃亏,现在却养了个这么丢人现眼的货色,我李家姑娘的名声真被你们娘儿俩给丢尽了!”三房和老屋那边因为分家早就撕开了脸皮,李老太这是来兴师问罪,当然说话也不会客气。
一连被这么指着鼻子骂,刘氏的脸色能好到哪里去,昨日是林老太太,今日又来一个,心中暗恨自己闺女不争气的同时,刘氏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我知娘不将我和青月当做自家人,娘有什么怨气都冲着我来,我都受着,只是青月才生完孩子,又被亲家赶回娘家,实在受不了这等责骂了。”
李老太真是一看到她这副样子心里就欧得慌,就是这样,每回自己责骂她都只会这样,骗的老三和自己离了心,就连老头子都说她做婆母的苛刻。
天可怜见,她只说嘴几句,刘氏便如此,要知道李青禾她娘时,每日里做不完的活,也不见吭声叫苦。
李老太想的没错,刘氏这般作态就是给李老三看得,若是李老三不在家,她能把这三人随便打发了。
只是刘氏比李青月聪明多了,知道家里男人重要,只要笼络住男人的心,旁人很难对她指摘什么。
“她那是活该,没教养的东西,好吃懒做不说,连长辈都敢顶撞,也就是林家老太太心慈,若是换成了我,早就一纸休书有多远滚多远。”李老太怒斥。
李青禾听得差点笑出声来,李老太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她乐得看这两人狗咬狗。
刘氏心中怒火勃发,面上却抹起了眼泪,“娘是当真不将青月当做亲孙女,青月被人赶出来,娘不说关怀一句,还说这般伤人的话来。”
刘氏知道和李老太争辩李青月婆家的事,是自己这边理亏,直接转移了视线。
“三郎,娘真是好狠的心,我可怜的女儿啊。”刘氏直接对着李老三哭诉。
这‘三郎’一出,院里其他人听得牙酸,偏刘氏和李老三不觉得。
李老三放下手中的活,瓮声瓮气道,“别哭了。”
刘氏却哭的更加厉害,李老三眉头深锁,看向李老太,“娘,青月是我的女儿。”
只简单的一句,维护之意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刘氏眼中闪过得意,李青禾却满脸的嘲讽。
对于原身这爹,李青禾是最看不起的,身为丈夫,却任由原身娘被婆婆磋磨死,身为父亲,被刘氏三言两语哄得不知今夕何夕,把别人的闺女当宝贝宠,自己的亲生女儿,在他眼皮底下被活活饿死,真是何其可笑。
相对于刘氏和李老太的恶,李老三这种不作为才是最让人恶心。
李老太险些被他这话气得一个后仰,瞧瞧她养的好儿子,“你你你,真是好得很…”
眼看着李老太捂住胸口,是被气得不行了,李青禾不介意再添把火,她几步上前扶住李老太,“奶奶别气了,爹再给小侄儿做小木床,往后家里也有男孩了,可热闹。”
这番话表面看着没其他意思,只李老太对刘氏李老三有成见,更能听出其他意味。
什么叫往后家中有男孩了?难不成还想把李青月那死丫头生的留在三房继承香火不成?
一想到这个,李老太更是被膈应到不行,三房是没儿子,可也轮不到刘氏的外孙来继承,青禾才是他们老李家的人,要继承香火也该是她生的儿子。
要是真把刘氏的外孙养在三房,那往后老三去了,旁人冠了李姓,这三房还是李家吗?
李老太绝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她气得挥开李青禾,上前将李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