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瑠歌快步离开。
……
黄昏刚过,夜幕降临。
瑠歌在附近落脚的小客栈中做足了准备。她先是幻化成店家的样子下楼,出门后又戴上兜帽幻化成了不起眼的马夫。
一路上她时不时地混迹在人群中幻化样貌,直至找到了一位别国参赛选手的母亲。
来自异国的母亲,这个身份对她来说最是贴合。
白日里,她在人群中发现了这位母亲。对方并不会东陆语言,因此寡言少语,只偶尔让贴身翻译发表一些意见。瑠歌之后稍许进行了调查,这位女性来自一个小国家,除了有特别的矿物吸引着帝室,别的没有什么震慑力,因此会这国语言的人也异常稀少。
为了万全的准备,她还是简单学了几句。
找到对方后,瑠歌先是让她陷入了睡眠,在房中快速复制对方的一切细节,包括熏香。入夜后,她跟着姬问蝶派来的侍卫悄悄进了城。
进城的不止她一位,瑠歌数了数,起码有十几位参赛选手的亲属都在这个规模不小的队伍中。瑠歌脚步安静地走过,唯有眉眼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是想要见到“儿子”的焦急。
队伍穿梭在离官道不远的秘密小道中,很快接近帝都的脚下了。随着城侧小门的打开,熟悉的被压制的感觉扑面而来。瑠歌当机立断地向沈雁月发出了血脉传音。
“哥哥,你在吗?”
夜风清凉,裹挟着家家户户炊烟的味道,没有回音。
瑠歌又问道:“沈雁月,你在哪?你醒醒。”
然而消息像是石沉大海,一如这普通的夜晚,喧闹中带着不详。
“沈雁月,我混着天演赛选手的亲属队伍进来了。他们今天要带部分选手出去,你如果听到了,快回应我一声。”
队伍在都城门口停下,似乎遇到了什么变故。那些瑠歌见过的黑衣人再次出现了,好像在说什么需要验一验这些人中有没有混入可疑分子。
“可疑分子”这个词就像是炸|弹,不少人听到后一下子骚动起来。这些人身份不低,亲属能杀进决赛想必也不是什么不入流的小门小派。亲属被困、被人质疑、还得走边侧小门,火性较大的年轻一辈瞬间冲向了前方,愤怒地与黑衣人对峙。
照道理说,他们该是堂堂正正白天去问帝室要人的。
然而东国时局动荡,不知道哪一秒皇帝就没了。今天这个人有话语权,明天那个人给你打太极,加上一些骇人的传言,这些人实在是着急,生怕多困一夜就会出事。
瑠歌的嘴唇微微抿起,血脉传音一条接着一条砸向沈雁月。
……
血液贴着脸颊流下。
墙壁上沾染着刺目的颜色。
沈雁月眼前一片模糊,感知上恍惚间有人在他面前来来往往,像是生死界限不明朗前的人生倒带。
他不仅眼前模糊,连意识也非常混沌。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一些记忆片段,那些绝望凄厉的哭喊声、燃烧腐烂的尸体气味、还有天罗地网般致命的黑色。
到处都是黑色。
他被这种雾气一样的黑色包裹,整个人像是被挤压得要爆炸一般,仿佛全世界就是由这种黑雾组成。
每一片雾气浓缩了千万句诅咒与恨意,宛如人心中的黑暗全部聚集到了这里,永无天日。
沈雁月的呼吸忽而急促,他调动身体习惯性地去压制那些宣泄般的恶意,源血迅速鼓胀运动,将黑色的东西尽数吞没后,很快又萎缩了下去。
呼吸也随之微弱下来。
不过脑海中的画面有了色彩。
有大海的蔚蓝、沈家庭院的苍翠、远方战火的耀眼、还有一个女孩子嗡嗡嗡一样不停的问候声。
“哥?你在吗?哥哥哥鹅鹅鹅……”
“沈雁月,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你在哪?”
“我告诉你哦,我现在就在城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