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士可不会当着我的面说我的人怎样不好,”沈雁月气定神闲地睨了怀亚特一眼,对方的镜面刚巧折射出锐利的光,一晃而逝,“怀亚特,被小姑娘踩住痛脚就这么沉不住气?”
“我是对自己生气,居然轻易泄露了想法,让一个小姑娘都能窥探一二。”怀亚特耸耸肩,随意道,“反正我看啊,那该是个混血种。”
中年男人想当然的认为是人类与血族的混血,他遗憾地叹了口气,摆出长辈的姿态劝解道:“沈,你也不是不知道纯血种现在有多珍稀,都快能列成世界一级濒危保护动物了。像你这种身负纯血血脉的血族,混血种玩玩可以,最后还是该找个纯血种传宗接代嘛。”
“我那里有几个乖巧听话的纯血女性,红头发也不是没有,你想怎么玩都可以。她们那些贵族小姐,最喜欢你这种能力强血脉淬炼程度高的血族了。”说罢,抬头与荷官相视一笑。
沈雁月不置可否,随手扔出了手中的牌。
五张黑桃同花顺。
中年男人立刻失去了声音。
“操,”怀亚特推了推镜框,“你这手气真是谜,我记得多久以前?啊,蓝道尔他儿子出生宴那次你还记得不?所有人都喝大了赌大了,你是赢得最多的那个,明明那么多华尔街金融精英在场,怎么偏偏输给你了。”
“你不服气?”
“没有,运气弄人,我愿赌服输。”
荷官飞快地分配好了筹码,沈雁月手边的花色筹码圆饼如同小山似的堆积起来,看得几个人纷纷表示头大,要了几杯新酒。
又是新一轮战局。
“要不是血族没有这种天赋,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能操控运势了。”怀亚特捏住手中的底牌感慨道。
吸烟室内充满了筹码哗啦啦掉落分配的声音,他突然用血脉传音道:“她就是你当年提到的那个?”
“是。”
“警告,先生。”穿着火爆制服的荷官视线在两人身上游移,她微笑道,“禁止使用血脉传音进行勾结。”
“哦,”怀亚特摊了摊手道,“我们只是在谈论床上技巧问题。”
“哈哈哈哈哈,”刀疤男人大笑起来,“我们都是男人,不如说出来一起听听,也许还有不同的意见。”
“不不不,”怀亚特伸出食指挥了挥,“沈这人比较矜持,您懂的。”
侍者有条不紊地走过,古老的铁艺花瓣灯罩亮着暖黄的灯光,桃花心木的墙壁上除了宗教花色玻璃外还钉上了不少珍珠与黄铜,这种风格像极了蓝道尔的专用会议室。
沈雁月漫不经心地理着手中的牌,顺着怀亚特的话沉眸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回忆起了当年的盛况——
摩根亲王的长子出生,来往祝贺的血族络绎不绝。几乎从德沃拉·摩根怀孕的那天起,各个家族就开始预定船票,准备贺礼。
无数来自意法最优秀的工匠打造的艺术品漂洋过海,来到了纽约城摩根家族的领地中。
二战过后,人类的爵士时代早已结束,血族却像是将这个时代的特征发扬光大了似的,钱多的仿佛能填满整条伊斯特河,从此结束纽约东西两岸的分隔。
自早上九点开始,摩根家族位于纽约城中的庄园大门已被打开,一辆接着一辆最新款的手工跑车开入恢弘的铁艺大门。侍者做记录做到手腕抽筋,跑车们先是经过森林迷宫一样的弯路,再是缓缓绕近摩根家族的宫殿主体部分。
白天的时候,祝贺的人群在寒暄完后分成了两拨,德沃拉负责接待各大家族的夫人,而男性,则自然而然交谈起了生意。
等到了日暮西山,一切礼节都失去了原本的意义。管家们收起了原本优雅简约的装饰与咖啡茶水,换上了迷幻亮丽的帷幕,托起了摆放着各种酒液的托盘。舞娘们从水池中乍然出现,款款扭动着妖娆的身段,犹如一个个诱导船只沉海的女妖,让人沉浸在极致的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