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但清新可人,乌发如缎,眉眼弯弯,看着很是舒服。
这一路走来,左慧知道,陆拂拂她身上有一股侠气,侠肝义胆,好打抱不平。
女孩儿低着头嘟囔道,“我这就走了,把你们孤儿寡母跑下也太没义气了。阿妃那么喜欢我。”
左慧眼眶一热,忍不住又劝道:“你若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届时陛下若围了城,城里指不定又是怎么一番光景。”
拂拂安慰性质地拍了拍左慧的手。
“放心好了,再危险能有屠城危险?你看,陛下虽然……咳咳,残暴了点儿,但总归没屠过城吧?”
左慧以手轻轻梳拢少女的乌发,少女也十分乖巧地将头靠在她大腿上,享受着难得的一时温馨与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拂拂又站起身,自告奋勇地要去院子里洗衣服。
左慧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倒是拂拂留意着她的神情,抿嘴直乐,“左姐姐你就先照顾好阿妃吧,等阿妃病好再还回来呗。”
她破涕为笑。
她们三人的衣服都不多,拂拂加把劲儿很快就将这一盆子衣服给洗干净了,抱着盆去河边清洗。
她知道左慧在愁什么。左姐姐她心思深,想得多,丈夫被征了兵,一去不复返,如今身边只剩下了阿妃一个女儿。
当初是左慧不嫌弃她这个拖油瓶,救了她,捎上了她,又陪她四处打探这个世界爹娘的消息。可惜四面战火纷飞,五年了,爹娘依然渺无音讯。
左姐姐仗义,她怎么能在左姐姐危机之时,弃她于不顾,独自离去呢。
陆拂拂她倒也不怕撞上牧临川。
抡着棒槌使劲儿捶打着石头上铺开的衣物,拂拂乐观地想。
毕竟皇帝哪有这么容易撞上的。自从离开了刺史府,离开了这个圈子后,她遇到的最大的官就是县老爷了。
就在拂拂热得浑身是汗,和这一盆衣服作斗争的时候。
耳畔忽然传来个尖利的,不可置信的女声。
“陆!拂!拂!”
一字一顿,分外笃定。
拂拂下意识地抬起眼,却看到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个十分眼熟少妇,少妇抱着个盆明显也是来洗衣服的。她穿着身杏红色碎花的襦裙,云鬓半挽,簪着枝花团锦簇的金步摇。
端的是花枝招展,艳若桃李。就是比记忆中的那个人圆润了一点儿,整个人都胖了一圈儿。
记忆中最后一面是少女站在篱笆里冷笑暗啐。
“王——”
记忆逐渐回笼,拂拂手上一个哆嗦,吓得盆子都掉了,睁大了眼,磕磕绊绊地开了口。
“王女女?!”
面前的少妇,正是她进宫前的死对头,隔壁老王家的独女,王女女来着!
王女女不可置信,激动地眉飞色舞:“陆拂拂??真是你?!”
昔日的情敌相见,没有分外眼红。
两个姑娘大眼瞪小眼瞅了半天,又都兴奋地红了脸。
王女女激动地抓狂,想大笑又硬生生憋住了,最后忍不住上前一步,抱了陆拂拂一下,拂拂也伸手回抱住了她。
抱完了又都有点儿不好意思。
王女女故作镇定地咳嗽了一声,牵着她的手,新奇地打量着她:“你、你怎么在这儿?”
“你不是——进宫了吗??”
“早就出宫啦。”拂拂苦笑。
王女女倒也没怀疑,想到那位陛下的名声,又挑剔地看了眼面前的少女,了然地点点头。
拂拂顿觉无力,等等你在了然个什么啊。
王女女笑而不语。
笑了一会儿,又问道:“你咋在到这儿来的?”
拂拂郁卒地叹了口气:“我逃难来的。”
王女女拍拍她的手表示安慰:“叹啥气啊,我也是逃难来的。”
拂拂目光落在了她脑门上,忽然震悚地发现了一个被自己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