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赶紧打圆场:“眼下还是先救二皇姐要紧,等二皇姐醒来,事情不就清楚了吗。”
明玄帝“嗯”了一声。
惠贵妃和三皇子离开了仁寿宫,路上惠贵妃一直欲言又止地看着儿子。
三皇子平静地回望着她。最后惠贵妃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经过太医的全力救治,一天之后,二公主终于幽幽转醒。
只不过她前几年被二驸马磋磨很了,如今又在大冬天落水,不但留下了病根,今后终其一生也不能再有子嗣了。
众人心头复杂,不知该怎么告诉二公主这个事情。
然而二公主本人却是不在意,或者说,她对什么都不在意,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死气。明明是花儿一样的年纪,却与行将就木的老人差不多。
容衍坐在床沿,轻声问她:“二皇姐,你还记得你自己怎么落水的吗?”
二公主沉默了。
人群后的三皇子迅速思考着措辞,怎么推脱责任,老四还等着他去救,他……
“脚滑了,就掉水里了。”二公主漠然道。她像在述说无关紧要的一件事。
三皇子猛地抬起头,与床上半坐着的二公主四目相对,然而二公主的眼神空洞,什么也没有。
众人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但想想二公主的性子,好像又不意外了。
明玄帝看着这个素来沉默寡言的二女儿,轻轻摩挲了一下手指。
“此次危急时刻,小七及时救下端静,或许也是神佛的指引。端静既然受了这恩惠,之后就在仁寿宫,陪着太后一起礼佛吧。”
惠贵妃又惊又讶:“皇上?”
明玄帝冷冷看向她。
惠贵妃讪笑:“这,端静毕竟嫁了人,如今驸马身死,端静住在太后这儿,怕是不合规矩吧。”
明玄帝还是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仿佛有极大的穿透力,将她内里所想都看透了。惠贵妃实在没撑住,最后敷衍地略过此事,再未提起。
二公主自此就在太后宫里住下了,太后喜静,二公主寡言少语,存在感极低,这对祖孙相处倒是平静。
只是容衍发现二皇姐心理出大问题了,有心想开导她,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暂时也没取得太好的效果。
同一时间,京城百姓要求明玄帝严惩四皇子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而在这种激烈的情势下,原本闹腾得最凶的几个人被发现死在家中,死状凄惨。
这可真是冷水入油锅,完全炸开来。
“四皇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就算是皇子龙孙又怎么样,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四皇子身上背的何止是二驸马一条命。”
“求皇上重惩四皇子!”
“求皇上重惩罚四皇子——”
舆论几乎一边倒地要求明玄帝重惩四皇子,要说这里面没猫腻,傻子都不信。
三皇子在府里听着小厮一波又一波地向他汇报外面的消息,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当又有一个小厮汇报完毕后,三皇子挥手让其出去。他关上房门,走到书房内间,转动墙边的开关,原本平整的墙面出现了一个可容一人进出的洞口。
三皇子走了进去。
他在暗道里拐了好几个弯,而后眼前视野开阔,出现了一个雅致的地下室。
三皇子走过去,一厢翻找后,摸出了一个成年人两个巴掌大的盒子。
那盒子的材质很奇特,非金非玉,却又坚硬无比,是他好不容易寻来的,里面放着很重要的东西。
那是他最大的筹码之一。
然而眼下,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父皇啊,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
次日清晨,二驸马一家勾结塞外蝎胡,氐人,意图谋反的消息传遍京城。
正是因为有外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