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人脸色变了,但还保留两分戒心,问这个消息是怎么来的。
“回大宫人话,这是宫里的小姐妹们说的,宜兰宫那个又懒又丑的宫人嘴巴特别坏,平时得罪了不少人。小姐妹们知道她躲懒,想拿这个把柄告发她,让她吃回苦。奴婢刚好听了一耳朵,想着不管怎样,都要报给大宫人您。”
大宫人脸色缓和,从袖口里摸出一块碎银给她:“你做得很好。以后也要记得,不管是不是有用的消息,听到什么都要来告诉我。”
小宫人接了赏银,喜不自禁,连连点头:“是是是,奴婢一定记得。谢谢大宫人。”
“行了,下去吧。”
小宫人欢欢喜喜走了,大宫人私下派人又去调查了一番,而后才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康妃娘娘。
康妃诧异:“真的有这般胆大妄为的宫人?”
“回娘娘,奴婢查到的,的确是这样。那个宫人叫流梳,以前在北巷干活,有不少采女,宫人都受过她的气。后来突然被宜兰宫选走,没多久就放在七皇子身边。”
康妃愣住,略微理了一下个中缘由,低声喃喃道:“庄妃也太狠了吧。”
由小窥大,庄妃既然能把流梳这样的宫人放到七皇子身边,那么其他伺候七皇子的宫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所以这就说得通了,七皇子年纪小,宫里也没个依靠,定然管不住刁奴,所以殿里的奴婢才敢不干活,到处闲逛。”
大宫人头垂得更低:“应该是这样,只是没想到遇到了五皇子。奴婢猜想五皇子是躲在隐蔽角落里清闲,不知怎么有了矛盾,那宫人又没看到五皇子人,所以才敢破口大骂。”
康妃揉了揉眉心,少顷,吩咐道:“下午五殿下回来,你如实跟他说吧。”
大宫人犹疑:“娘娘,这会不会……”
康妃凉凉道:“他也不小了,总该让他见识一下宫里女人的手段。”
“是,娘娘。”
上书房。
“阿嚏——”
五皇子揉了揉鼻子,又瘪了瘪嘴,太傅怎么还没讲完啊。
他肚子好饿。
“五皇子,老夫刚刚讲了什么?”
五皇子骤然被点名,浑身一个激灵地站起来,对上太傅如炬的目光,下意识磕巴:“刚刚,刚刚太傅讲了《公羊传》,嗯,《公羊传》……”
他眼睛下瞄,瞥见桌上翻开的书页,心想自己走神还不算彻底,赶紧道:“太傅讲到了宣公六年这一篇。”
“灵公无道,暴虐,逼得手下反…反叛。这是警示后人,高位者需得仁义。”
太傅脸色稍缓,收回目光,继续接着讲后面的内容。
五皇子松了口气,坐下平复心绪,吓死他了,还好他聪明,不然今天轻则丢面,重则挨手板子。
之后他再不敢松懈,认认真真听讲到午时,直到太傅走了,他才像浑身脱了力一样,趴在桌子上。
“老五,你今天运气不错啊。”
五皇子掀了掀眼皮子,发现是四皇子,龇牙一笑:“是啊,幸好我回答上来了,没有挨手板,不然那手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
四皇子脸色一沉,“你埋汰谁呢。”
五皇子从桌上起来,斜坐着,单手托腮,虽然仰视四皇子,但半点不输气势,“我自嘲呢,四皇兄怎么不高兴了。”
“你……”
“老四。”三皇子叫住他:“该去用午膳了。”
四皇子瞪了五皇子一眼,才跟着他亲哥离开。
五皇子翻了个大白眼,慢吞吞站起来,也去吃东西。
其他皇子陆陆续续离开。
诸位皇子用过午膳后,短暂地歇息一会儿,又接着上课,直到申时,他们才能下学。
五皇子和六皇子像只飞出笼子的鸟儿,咻地跑没影儿了。
“五皇兄,我们等会儿去骑马吧。”
五皇子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