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撇撇嘴,只好打着呵欠继续懒洋洋地看。
绵绵走到中间站定,她第一次来参加试镜,也不懂什么流程,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很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导演看了挺乐,友好地对她指了指挂在一边的剑:“准备好了就说,舞一段。”
绵绵看向墙上挂着的银剑,装饰着各色宝石,绚丽夺目,竟然和流萤有七八分相像。
她原本对这个试戏还可有可无,但见了这把剑,纷乱的情感喷薄而出。
被吸干祥云的福运星,人们痛苦的哀嚎声,无私保护她的父王母后……可是她来了这里八年,都还没有完成任务,甚至不敢拿起剑,连三岁半的自己都比不上!
她把银剑从墙上摘下来,心里全是自己将要冲出密室时的愤慨,身随心动,一段势如破竹的剑法流畅地出来,仿佛剑人合一。
打呵欠的人不打呵欠了,玩手机的人不玩手机了,都和导演一样板板正正地坐直了,聚精会神地看着这个气势锐利的小姑娘,连眼睛都不舍得眨,生怕错过一个动作。
她把每一个动作,都美成了胶卷上的一帧画。
绵绵舞完一套动作,心情舒畅,眼中又有些热意,好像困扰了她很多年的心结突然开阔了。她有点不舍得放下这把和流萤那么像的剑,就拿着剑站在导演面前。
没记错的话,导演应该还要提问吧,回答问题她最擅长了,没什么好怕的。
导演果然提问了:“你开始为什么不说一声……”
嗯?
绵绵眨眨眼:“我没说吗?哦,我好像忘了……拿着这个剑就有点控制不住。”
众人:“……”小憨憨,你到底是来试镜的,还是来试剑的?来试镜不说开始,大家没看到不就白舞了。
幸好大家都看到了。
导演清清嗓子,又问:“一般来试虞姬的演员,都会舞得比较哀婉凄美,你知道虞姬自刎的故事吗?”
“我知道啊,但那不是她长大后的事情吗?我觉得,在她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应该还没有想到未来这把剑不能用来杀敌人,只能用来自刎吧?不然你们为什么找大小两个演员,拍两段舞剑呢?肯定要不一样吧。”
先前要定方圆圆的人小声说了一句:“还挺能说会道。”
导演没搭理他,笑道:“你把我说服了。其实,我好像认识你。”
“哎?”绵绵没想到还能这么发展,把自己见过的所有导演制片从脑子里溜了一圈,“我好像不认识你……”
“全国第十九届青少年舞剑大赛,你还记得吗?”
“噢,记得。你也参加了?”八年前的事还能记得,并且认出她来,应该是选手之一吧。
“嗯,我是那一届的冠军。”导演说,“那是我最后一次参加舞剑大赛,所以看了很多次比赛的光盘,虽然舞剑的动作不一样,但每个人出剑的习惯一般不会变。”
绵绵愣愣地点头听他说。
“你没有多余的动作,利落漂亮,我也看过你在《厨娘》里的表演,实不相瞒,其实我就是想找你演小虞姬。霍导说你不演了,这才公开招募。”没想到他把本人等来了,“如果你同意的话,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旁边的人这才明白,这位青年导演为什么迟迟不肯定下方圆圆,原来他心里的参照人,确实甩下方圆圆一大截。
绵绵没想到试镜居然可以这么顺利,她从小听大家灌输的思想就是,试镜特别难,难于上青天那种难,她其实是做好失败的准备的。
“那个,冠军导演,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绵绵说。
向来只有导演问演员问题,没有演员问导演的,但导演对他的小女神格外宽容,让她随便问。
“你是冠军,那你剑法肯定很厉害,我想问,你用剑对付过坏蛋吗?”
导演被她问得一愣,思考了一下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