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莫名的悲痛之意便湮没在这纷繁美丽的花海中。
凌汐池仰头怔怔的看着那绚烂的花枝,有花瓣轻盈的落了下来,她伸手抚摸着那棵花树,年久乌黑的树干强劲地扭曲着,暗黑中透
。着沧桑,岁月在枝丫上流动,一树繁花,一段风月,一缕山间的风,好似都有一段逝去的故事。
琴漓陌伸手拂去了论道石上的落花,突然出声道:“这是什么?”
凌汐池回过神来,走上前一看,只见论道石上最显眼的地方刻着四句话。
“除魔卫道,护卫苍生,悟破生死大道。”
“天下第一。”
“扫六合,席八方,定天下,安太平。”
“长生。”
四种不同的笔锋,却传递出了相同的力量和一种不灭的信仰,上面的字迹并没有因为岁月的逝去而变得模糊,反而更加的深邃醒目。
这方论道石坚硬无比,是以这遒劲的笔力一看便知当初刻下这四句话的人功力是何等高深莫测。
恍惚中,她们仿佛看见了四名年轻人从不同的方向而来,聚在此处,带着各自的信念和心中的道,幕天席地,促膝长谈,纵意所如,长剑作舞,对酒当歌,兀然而醉,豁然而醒。
那该是何等酣畅淋漓的一刻。
人生乐事,莫过于酒逢知己,棋逢对手。
凌汐池的手指从那四句话上一一抚摸而过,最后落到了长生两个字上面,她看了那两个字长久,字迹秀丽有风骨,像是女子的字,苦笑道:“看来这世上想要长生的人不少,殊不知所谓的长生不过是场水中月,雾里花,可叹越是美丽不可捉摸的东西往往最容易让人迷失心智,不知当初刻下这句话的人现在可有后悔?”
琴漓陌也难得的沉默了下来,咬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她们背后传来:“你说得没错,当初刻下这句话的人已经后悔了。”
她们不约而同的扭头看去,只见那背着刀的男子正站在他们身后,一眨不眨的看着那方论道石。
他的脸上沾满了污垢,不知是有多长时间没有洗过脸,又黑又脏,已经看不清本来的样子,可她们却看清楚了那一双眼睛。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明明眼中倒映着她们的样子,可是却暗淡无光,好像根本就看不见她们一样,里面满满的全是难以言状的伤心,痛苦,自责,绝望,以及对死的一种渴望却偏偏还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期待。
只是那期待太过微弱,微弱到似乎连他自己都忘了自己还在期待什么。
这个人的眼神告诉她们,他正痛不欲生,凌汐池只觉心中一阵微凉苦涩,到底要经历什么样的打击,才能使一个人变成这样,为情吗?还是什么?
琴漓陌的视线落在了他背后的刀上,问道:“你背上的刀是聚寒刀吗?”
那男子似乎笑了一声,一言不发的走上前去坐在了论道石上。
他看起来落魄无比,可当他一坐上那论道石,望着那四句话时,便仿佛像变了一个人,些许萧索寂寞中依稀可见往日的几分洒脱,他的手落在了那句除魔卫道,护卫苍生之上,那双冷漠疲倦而又悲伤的眼睛突然变得柔软起来。
他将背上的刀取下来扔在了他们的面前,问道:“你们便是因为这把刀跟踪我的?”
琴漓陌啊了一声,失声道:“不是你故意显露刀气,引我们来的吗?”
那人将手中的酒葫芦的酒塞拔开,仰头正要喝酒,发现酒葫芦已经空了,他晃了晃葫芦将之放在了论道石上,走到那棵霜阳花树下,几下就刨出了埋下花树之下的两个酒坛子,一手抱着一个,问她们:“你们要来点吗?”
琴漓陌看着他手上的污垢和脏兮兮的脸,连忙摇了摇头,皱着眉头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你是冷君宇吗?”
听到冷君宇三个字时,那男子似乎怔了一下,他伸手拍去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