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面前老先生的功夫,若想害她也不必如此大费周折,于是她向着他一抱拳:“谢老先生指点迷途,我向西走便是,只是,老先生,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
十观仍是微笑道:“我与小友还有一面之缘,只是这个缘,会在十年后到来,那时整个天下会与如今大不相同。”
凌汐池笑了起来,面前的老先生让她感觉到很有趣,她向来性子豁达开朗,便道:“既然先生说我们还有一面之缘,那期待十年后再见。”
说罢,她取了一个茶杯,往里倒了些茶水,向着面前的老先生遥举道:“今日先生指点之恩,那便十年后再报吧,我以茶代酒,敬先生一杯。”
十观捋着长须点了点头:“事不宜迟,你吃完便上路吧。”
之后两人未发一言,吃完面后,凌汐池匆匆与十观先生道了别,收拾好行装后,便按照他所说的,往西而去。
谁料,十观突然在身后唤住了她:“小友,老朽再多言一句,你还记得上次在烈阳城老朽所说的话吗?有的心念若此时未动,之后便不要再动了,否则,于你于他人都是一场大祸。”
凌汐池扭头看了他一眼,回想着他曾在烈阳城说过的话。
孽缘遇知音,情意两相倾,可怜情已种,无奈不生根。
莫非老先生的意思是让她不要对谁动心吗?
脑海中猝不及防的出现了一道身影,她吓了一跳,连忙挥去了那些胡思乱想,最近怎么回事,怎么老是想起那个人。
她怎么可能对那个讨厌的家伙情根深种,亦知道如今的自己没有爱谁的资格,于是笑道:“多谢先生,我记住了。”
直到她走出去了很远,十观才叹了一口气,朗声道:“老朋友,既然在此,便出来一见吧。”
一个年过花甲的老者从小巷里走了出来,走出来的那刻,他的气质完全变了,再不似之前那老顽童的模样,行止如风,傲然挺拔,像是高山之上历经严寒的松柏,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高洁脱俗的气态。
唯一煞风景的是,他的眼睛上还顶着两只熊猫一样的黑眼圈,这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副苍劲的山水画上不慎洒了几处墨点,顿时破坏了整幅画的美感。
只见他径直走到十观面前坐下,整了整衣衫,道:“十观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吧。”
十观亦笑道:“南和兄,我们有二十年没见了吧。”
琴南和认真的掰着手指数了数,笑道:“是有二十年了。”
十观喟然一叹:“当真是岁月无情,弹指一挥啊。”
琴南和道:“十观兄不是早已远离俗尘,不问世事了吗?为何会出现在此?”
十观道:“我来此和你的目的一样。”
琴南和的眼睛微微一眯,透露出一股摄人的光,道:“莫非十观兄已经知道刚才那丫头是什么人了?”
十观将面前的面碗推到一边,又取了只茶杯,斟上了清茶,递到了琴南和的面前,回道:“我与你一样,对这残破的江山已失望多年,我知道你跟着她是为了什么,但恕我直言,时机还早。如今的局势,龙潜于渊,隐鳞藏彩,虎遁山林,未露锋芒,云未开,月未现,这场龙争虎斗还未拉开序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她的路你还是先让她自己去闯吧。”
琴南和微微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道:“那依十观兄看,这时机什么时候会来。”
十观伸出三个手指,一脸神秘莫测道:“你要等的事,至少三年。”
琴南和并不怀疑他的话,因为面前的乃是名动天下的神相十观,他所预测的事,从未有假。
见琴南和两眼灼灼的看着他,十观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又接着道:“三年时机到来,十年后天下大定。”
琴南和仰头看天,眼神中露出一抹悲凉:“十年太久了啊,那时我这把老骨头都不知埋骨何方了。”
十观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