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的小二见着是她,好心的带着白一宿去找她爹白住流。
白一宿喘匀了气,看着正擦手的中年男人,主动上前抱了抱他粗壮的胳膊。
“爹,咱们快回家吧!隔壁李大爷说我们的地被糟、蹋了,叫我赶紧来找爹回去!”
她爹双眼顿时失去笑意,放下毛巾后,拉着白一宿的小手走向后院。
白住流粗略的向掌柜说了个大概,恳求道:“掌柜的,我想歇息一天,还请您能同意!”
掌柜本来也是苦命人,干了大半辈子才有这么个饭馆。
他见这对父女也着实不容易,便允了,还嘱咐着等收拾好后再来。
白住流见他闺女还在大口喘气,就狠狠心花了十几枚铜钱坐了个载着秸秆的牛车,到村边上将赵氏也捎带着,三人大步跑向他们的地。
入目的是高矮参差的庄稼,其中有一大半被压塌了。
白一宿被带着走向前,看着庄稼上的车辙印,心里已有了猜测。
白家夫妻俩见状顿时急了,气的直骂畜生,杀千刀的。
这时李大爷从老远处走了过来,白住流见了他,虽说态度缓和了点,但仍止不住怒气。
赵氏看着那匍匐在土地上不肯起来的的庄稼,直掉泪珠子。
白一宿踮着脚尖有些笨拙地给她娘擦泪。
白住流双手握拳,原本洗碗被泡的有些木涨的手青筋暴出。
他冷冷开口,声音因愤怒而有些沙哑:“李叔,你见着是谁做的?”
“我叫娃把你喊来是尽了我这做人的心。你们家对我这个伶仃的老头儿算是好,我这也不怕得罪人了。”
李大爷说罢就把头稍稍往白住流那凑近了点。
“是咱们村的刘老爷。他不知道咋着了,从城里头拿了好些银子,开心得他专门花了一个子儿坐着大马车回来,嘿,真是敲小锣的!”
“这刘老爷见着周围人多,就故意显威风,拿着鞭子啪啪的打马屁股,这马也是个烈性子,就冲到你家地里了。哼,他人倒是一点事也没有,有小厮在边上护着他,这庄稼可是倒了大霉了!”
“唉,”李大爷看向田地,“我也来帮个忙吧,把能活的都给扶起来。”
白住流深呼吸了几口,强压心底怒意,默不作声走上前。
他见着自己的媳妇还在那抽噎着,闺女在那给她拍背,只能默默叹气。
“阿袖,你和咱闺女去坐那儿先歇着,等我干不动了我再来找你。”白住流摸了摸两人的头,像是安慰两人又像是安慰自己,“唉,咱也没法子,那刘混账就是个畜生,早晚得遭天谴!”
他心里是知道的,向衙门讨说法行不通,这个刘老爷估计早和衙门串通好了!
要是报了官估计还会倒打一耙说在他地里受了惊,他可不是第一次干这类事了!!
直接去找这刘混账就更行不通,他是这个村里权势最大的,全村也就他有个大宅子,还有些小厮守着家门。呵,在这儿当起了土皇帝,真是逍遥哇!
他和李大爷下地去扶庄稼,但幸存的少之又少。
一时间地里的叹气声连连。
白一宿扶着她娘去一处空地坐下,她开口:“娘,别难过了,爹和李大爷肯定能救活它们的。这个刘老爷肯定会遭报应!”
她把“肯定”这两个字读的格外重!
虽然是大户人家、姊妹众多、她只是非常不起眼的一个,但是也过得很好很好的赵袖赵氏表示:我还真未曾受到过这种有苦难开的委屈!
她过了十几年好日子,又过了十几年苦日子,从没掉过一滴泪,现在她丈夫忙活了大半阵子的成果叫这个该死的刘老爷给毁了,从前种种因为这,瞬间决堤。
赵氏吸吸鼻子,缓了会儿,抱抱自家闺女便抬脚走到地里去帮忙。
白一宿站在原地看着替她爹擦汗的她娘,心生羡慕并觉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