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明白了,反正就是自家姑娘设下一个坑,对方不来还好,来了敢跳进去,那就是自己的错,跟自家姑娘没半点干系。
只可惜……对方如果真的没死,那也挺麻烦的。
“封地遥远,远离朝阙,要杀一个没有实权被贬斥的王爷太容易了,就看他背后的人还肯不肯保他。”
“不过这次还是可惜了。”
宴王此人死不足惜,但以对方残害幼女就让明谨没有任何心理包袱,可虽如此说,她眉眼却有些凝重,因对方若真有心保宴王,就说明这个宴王真的还有点用。
如果幕后保护他的人是君上,利益相冲的前提下,这个宴王会有什么用?
最重要的是宴王也绝对不会信任对方。
“难道不是君上,是另外的人,但对君上有强大的影响力,能让他在宴王的事上宽容。”
明谨陷入沉思。
而且她也预感到除了这幕后之人,还有其他人要对谢家出手了。
言贞……她不会冒险回都城,就算为了苏玉珠也不会如此冒险。
最重要的是不会越过她安插的眼睛靠近都城如此之近,自不久前她得到江湖中的传信,她就知道对方肯定会来找她。
帮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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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日光辉,都城外的山中凉亭,距离桃泽庄不远,亭中有两个女子。
一个黑衣孤冷,一个白衣如仙。
“连小王叔都敢强杀,她的内在比我想象的更加狠绝。”
“此前我看她四年后行事再不复当年凌厉,还以为她消了风发意气,现在看来,是更隐忍了。”
褚兰艾感慨道,却听言贞冷漠嘲讽,“毕竟是谢远的女儿。”
“一味记恨一个人而否决她的一切,这不是好习惯,会让你失去冷静。”
言贞皱眉,却不应答,褚兰艾也不纠缠,另转了话题。
“苏玉珠的坟茔找到了,估计谢明谨以后也不会再去,你可以抓紧时间把她的尸骨移走。”
“谢谢,但不必了。”
褚兰艾扬眉,思索后,道:“她生前很喜欢这个地方?”
言贞垂下眉眼,没回答,但无疑默认。
遥想当年,她们三人来过此地玩闹,春时桃花满山,绯绯灼人眼,多年少,多爱玩闹。
终成云中水瑶。
褚兰艾会戳明谨心窝,却不会挑言贞伤口,也不愿意给明谨说什么好话,因为仇恨太重,无法抵消。
不过……
“有一件事我倒是跟她一个态度——你不能靠近都城,必须回到你原来的地方。”
“毕竟你现在是江湖人,而江湖……你该知道自先帝时起,朝堂就对它十分避讳了。”
作为王女,褚兰艾自小养成的尊贵气度会让她想命令某些人的时候也颇有威严,又不会让人觉得这种姿态空虚,反而觉得理所应当。
“就算为了你的家人也一样。”
既是提醒,也是威慑。
言贞始终明白对方代表的是王权,目的方向绝不会跟自己一致。
看着褚兰艾,她目光微闪,孤冷道:“我不止那些家人,我还有一个父亲,他现在还被关在监察院里面受苦,四年了,我连他生死都不知道。”
“他还没死。”
言贞眼睛一亮。
“目前这样是一种平衡,所以你不能成为害死他的一根稻草。帮你掩盖痕迹来到都城,是我事先答应你的好处,此后……你必须听我命令,私自找她对峙这种事,我不希望还有第二次。”
褚兰艾站在那,眉目清越,清冷语调下是不容她拒绝的强势。
言贞沉默片刻,最终双手作揖,微躬身。
“只要能救出我父亲,洗我言氏冤屈,将谢远审之以法,我愿供殿下差遣。”
褚兰艾靠着柱子,既无心满意足的欢喜,也无御下的严谨,反而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