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瑶站在李奕身后。
没有李奕的发话,京兆尹迟迟不敢审案,直到李奕说开始审吧,京兆尹才敢问话。
京兆尹让人把拔掉罗二口中塞的布团。
罗二只一介平民,不识李奕,他也顾不上李奕是谁,张口就大喊,“姚大人,小人是被冤枉的,小人无罪,您不是查过了吗?小人无罪,怎么又把小人抓来。”
姚清怕他口不择言,吓得拍案桌,让他住嘴。
这桩案子姚清审的浑浑噩噩,结果没有悬念,自是给罗二定了罪,要将罗二处斩。
罗二被带走,他的惨叫声渐渐远去,受害人的家属也被遣走,堂上只余京兆府中的人和李奕他们一行人。
京兆尹连忙从案桌后走出来,跪到李奕面前。
李奕脸色冷鸷,看着跪在他脚边的京兆尹。
京兆尹磕头认错,“臣糊涂,办案不利,臣知罪,请皇上责罚。”他心里很热,额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
希望皇上看在他已还被打死的人公道的份上,能从轻发落,不论是挨训斥也好,罚银两也好,这个栽他认了。
李奕拿过手边的一沓纸,摔在姚清脚边。
姚清低头看见那纸张上的字,头磕的更低。
那是他没拿过去给李奕看的罗二一案。
京兆府审理的每个案子都有备案,他没资格不登记,也没资格损毁。
只是不知皇上的来意,才故意遮掩了这些,不只罗二这一桩,还有其他他觉得不合适的。
李奕:“刘河尸检是胸腹几处致命上致死,经推断,这几处致命上乃刘河渔猎之时所受,与罗二无关。”李奕气的不知说什么好,道:“简直笑话。”
那是罗二原案上所写的审查结果,李奕将它一字不差的念了出来。
姚清自知荒唐,他本不会为这荒唐之言羞的面红耳赤,但作为一个老臣,一国之君在他面前念这荒唐案,他内心还是难堪了。
“臣……”无颜为自己说些什么。
“你当官几十年了。”李奕嗤笑一声,“就这么办案的?”
姚清伏跪着,不回话。
李奕:“朕知道,你做了几十年关官,你当然会办案,只是现在,朕坐在你面前你才会办案,朕不坐在你面前,你就不会办案了。”
李奕又扔两个案子到姚清面前。
李奕:“看看我大武的父母官。”他这话说的轻飘飘,可讽刺之意很重,“你还是读书人出身呐。”
姚清发抖。
“你们哪能为朕分忧,你们把朕愁死了!”李奕握拳捶打两下他自己的额头,他不是不痛心的,他的臣子办这种事,他比谁都没办法。
他们不是真无能,可他们有能才却不办实事,他们住着大宅子,顿顿吃肉,回家还有美妾相伴,这哪儿不是取之于民,却不为民众做事。
姚清:“臣糊涂,臣知罪,臣让皇上失望了。”姚清不知道是怕还是怎么的,这句话算得上是哭喊了,他爬到李奕面前,求道:“臣知错了,求皇上给臣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臣将旧案重审,且以后再不敢犯。”
李奕沉声道:“姚清,暂除京兆尹一职,押入大理寺,其所理案卷一并送入大理寺,由大理寺受审。”
李奕甩袍离去,他走时,大堂静的掉根针能听见,姚清瘫坐在地。
之后的事是唐随负责,不管押送姚清还是押送那八箱的案子,当然,若要彻查姚清,恐怕这京兆府的账房也是要暂时封禁的,唐随吩咐下去,之后对坐地上的姚清道:“姚大人,走吧。”
虽说姚清已经当不起姚大人这个称号。
姚清愣愣的站起,对唐随道:“唐校尉,可否再给姚某一些时间。”
唐随看他一眼,点头,让侍卫们回避,只自己站在大堂里看守他。
姚清把他的师爷叫到身边,小声对他师爷说了几句话。说完之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