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大堆,说的口干舌燥,可米氏最后一句“不合适”拒绝了时家。
可怜钱媒婆兴冲冲而来,垂着头,失望而回。
她走了之后锦欢就过来了。
她手里端着碗魏三刚煮好的甜汤,瞧着不热了,先送到她娘嘴边。
米氏没接,让她自己喝,但她心里比喝了甜汤还要甜,还要温暖熨帖。
小碗里的甜汤不多,晾凉了,锦欢几口就喝完了。
她放下碗,然后挨着她娘旁边坐着,抬起豆腐般嫩白的小脸,问她娘:“娘,那个媒婆怎的又来了?”
米氏原本不想告诉锦欢媒婆今儿来过的事情的,可锦欢自己看到了,米氏就也不瞒着了。
“能有啥事,还不是上门来给你说人家的。”
要是一般的姑娘家,听说媒婆上门给她说亲,这会儿早羞得满脸通红,躲回房间去了。
锦欢不这样,她不仅不羞涩,还很认真地问她娘:“这回她又给介绍了谁?是我认识的吗?要不认识的话咱两还是偷偷去看看吗?”
米氏忍不住扶额:“闺女,咱能稍微矜持些不?”
“这有什么好矜持的?女儿家到了年纪不是都要嫁人的吗?我能一次说清楚的事情干啥还要你再三催四请地问了才说。再说了,我们先把情况打听清楚了也省得到时候不合适、你和爹再心疼我。”
锦欢也不是就嘴上说说,每回媒婆给介绍了人,她都要跟她娘一起挑挑拣拣的,不然也不能涮了二三十个人。
行吧,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说啥呢?
锦欢又问了一遍,问这回媒婆给介绍的是谁。
米氏拖不过去,便照实说了:“时家时迁。就那个身体不好,前段日子还闹分家的那个时家。”
锦欢也惊讶了一瞬,又很奇怪地问她娘:“娘你咋不直接说、是那个前段日子救了我还被我拖累掉下水的那个时迁呢?”
米氏:……能为啥,就不想你记得他,对他上心呗!
早前她闺女太挑,介绍的人被她嫌弃了个没边,不是说人脸太黑像炭,就是说人个子太矮,看着靠不住,好容易给她换个高的、又说人过高了站他旁边身高差太大不好看、换个脸白的又说人家五官不端正……
总之,光外表她就能给人全排了。
她整日烧香拜佛盼着闺女眼光不要太高,先降下来挑上一个看看,否则好人家都要叫别人给抢走了。
但是,这次她难得反了一回,希望闺女的标准使劲儿拔高,千万别把时迁看进眼里。
大概是人越怕什么就越容易来什么,米氏等了半天,就听闺女很认真地说:“要是他的话,好像还成。”
“他哪里成了?身体不好,家财没有,听说干不了啥活现在还是靠父母养着呢,哪点成了?”
哪里成呢?锦欢说她说不上来。
她只知道她见媒人介绍的旁的那些人总是下意识地去挑选,这一挑总能挑出毛病出来。
但是她娘说起时迁,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挑剔,浮现在她脑海的是初次在河边相遇时候,那个身子单薄、背脊挺直、眉目如画、气质清朗的少年。
而后是三昧寺里回眸时、笑意盈盈的俊秀公子。
最后就是不久前那次叫人尴尬又别扭的两人一起被野狗追、落水的经历了,他那时的窘迫、以及偶尔露出来的清寒她都印象深刻。
所以,她说还成。真的就是还成。
非要说个原因的话,那就是他长得赏心悦目、感觉对了,大约就是那种磁场契合把!
锦欢把话这么跟米氏一说,米氏直觉大事不好。
她闺女这是突然有些开窍了?
但是选谁不好,非选时迁,她能接受女婿许多毛病,没钱、穷苦、甚至长得不那么好看,但是时迁这种长期身体不好的不成。
成亲是两口子过日子,旁的问题都能一点点解决,但是身体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