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摇了摇头,行吧,这姑娘耐力真好,她赢了。只得回道:“记得,不过我跟姑娘除了偶然见过一面,并不算认识,便没跟姑娘打招呼。”
“没关系啊,我叫锦欢,你叫什么?告诉我之后我们不就认识啦!”锦欢觉得这少年啥都好,就是说话有些文绉绉的,什么姑娘姑娘的,她听得不大习惯。
时迁:……
时迁有些头疼,平时自诩思维还算敏捷的人这会儿深深觉得这姑娘的节奏他有些跟不上。时迁叫锦欢盯得实在是有些不习惯,只得认了输:“我叫时迁,还有,我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姑娘你一直盯着我看,我有些不大习惯。”
时迁原本还担心话说得重了,会伤了姑娘家的自尊心,还斟酌了一会儿,忍不住了这才说出口,还略微拐了点儿弯,哪知锦欢理所当然地回道:“没有脏东西,你脸上白净的很,我就是看你长得好看,看你可以赏心悦目,养心又养眼。”
时迁:……
要不是看得出锦欢脸上稚气未退,时迁都不免要多想了。只是,哪怕时迁待人以宽,也不免觉得这姑娘有些脸皮厚得紧!
眼看不能劝退这姑娘,时迁便打算重新再找个地儿,避开锦欢。刚想挪动脚步,时迁便感觉嗓子一痒,又开始咳嗽了起来。
锦欢就见时迁眉皱得很紧,脸色因着咳嗽有些泛红,身子瞧着好似也比上次更单薄了些。见着时迁不大舒坦,锦欢忙凑近了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一下一下地,时迁的咳嗽就真的慢慢地消了下去,身子也舒坦了许多。
锦欢知道这是自己身上的流光珠起了作用,便想着多拖一会儿时间好叫时迁身子更好些,便趁机又找话题跟他说话:
“你也是来拜菩萨的吗?寺里很少会有人单独过来,多半都是同人一起的,你也是跟家里人一起来的吗?人呢?你怎么不去拜佛呢?”
时迁都不知道这小姑娘哪里这么多话和问题,一张嘴嘟嘟嘟说个不停。但他这会儿身子确实舒坦了很多,再看人家小姑娘也是好心,便也不好执意走开。他微微抬起下颌,失神地看向佛寺的中撞钟的方向,声音有些干涩:
“我自生来身子就不好,没学会吃饭就先学会了喝药,像我这样的人,若是真有佛祖的话,定然也是先天就招佛祖不喜的,拜佛又有何用呢?”
说话间时迁嘴角勾出一丝讥诮,显然是不信神佛。
时迁这么一说,锦欢便明白了大概,不外乎就是陪着家人来的,不过他不相信便跟自己一样想法子逃了出来。锦欢观他模样,看他长得温润端方,一身的书卷气息,还以为他是那种乖乖巧巧的少年郎,没成想也是个不听话的。
同类相惜,锦欢顿时就觉得看时迁更亲近了起来,用胳膊搡了他一下:“原来你也这么觉得,我也是哎。个个都去求佛祖,不说佛祖忙不忙得过来,就说佛祖真那么慈悲,倘若这时同一片地儿种不用的庄稼,有人求雨有人求晴,你说佛祖如何处理呢?”
“同样,两个仇家所求皆是对佛祖请求除掉对方、保全自己,又如何?所以说,求佛有何用呢,想要什么倒不如自己争取,左右该护佑你的你不求他也会护你,不愿护你的怎么求也白搭。”
时迁原本还以为自己那么说锦欢也会像别人一样劝慰自己心诚则灵,结果锦欢却说了这么一番话,着实叫时迁有些惊奇,没想到这姑娘看得如此清明透彻,这时,时迁倒是对锦欢又多了几分好感。
时迁不急着走了,锦欢却不能再留了。她出来已经大半个时辰了,再不回去爹娘该着急了。她虽爱玩,却不是没心的人,也懂得体恤家人。
锦欢跟时迁告别,只是步子略有些迟疑。只见她刚走了几步,却又“蹬蹬蹬”地跑了回来,踮起脚尖在时迁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我总觉得你心里不快活,不管是为着身体原因还是有别的烦恼,总之,我想告诉你船头桥头自然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