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须臾,她慢慢安抚住自己的情绪,先转身下楼。
许攸宁轻轻关上房间门。
她的房间旁边,是许英黛的房间,这间别墅最大的房间有三个,除开主卧,就是大哥许英斐和许英黛的房间最大了。
她刚回到许家时,许英黛曾经含泪说要把房间让给她。
可许攸宁觉得不过一个房间而已,大小又有什么关系。毕竟她现在这个房间,比她以前的房间大多了。
许宏和苏蓉也觉得没必要换来换去。
现在她才知道,房间和人一样,不管大小,都是代表了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分量。
许攸宁伫立片刻,唇角忍不住滑出一声冷笑,弯腰从床下拉出一个破旧的旅行箱。
旅行箱是小时候养父买的,有些显旧,粗糙的帆布磨损起毛须,轮子撞坏了,也不太灵活。刚来许家的时候,冯婶想扔掉这个箱子,许攸宁舍不得,偷偷藏了起来。
桌上的首饰盒里放着许家送地精美珠宝,护肤品全都贵到她叫不出名字。许攸宁看也不看,将抽屉里养父的照片取出,一并扔进行李箱,利落地穿上运动服,拉开门。
门外仿佛是另外一个热闹又迷离的世界,喧闹又格格不入。
许攸宁也不会再想着融入了,她拎着行李箱蹬蹬蹬下楼。
许宏正跟商业伙伴聊着天,冷不丁往旁一瞥,就见许攸宁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运动服,拎着行李箱朝门外走。
他愕然片刻,道了句“失陪”,快步走过去,压低声音:“攸宁,你干什么?”
苏蓉也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穿成这样是什么意思?带着行李箱……要干什么?”
许攸宁忍着心底翻滚的情绪,唇角弯起一抹似嘲非嘲地笑:“让英黛陪你们吧,毕竟她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跟我没关系。”
她声音不紧不慢,掷地有声,乐团恰好停下演奏,大厅大半人都听见了她的声音。
宾客面面相觑。
许宏顿感丢脸,脸一黑,厉声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叫你换衣服,你就换了这么一身?!还不赶紧上去换衣服!”
苏蓉也气得直哆嗦:“老许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这还是我的亲生女儿,怎么这么忤逆!”
许英黛听见这话,心头一紧,连忙快步走过来扶住她,面含忧虑:“妈妈你没事吧?要不要去茶厅坐坐,您不是有高血压吗?”
一个年轻男人也快步走来,他的五官和许攸宁有五分相似,却显得更加硬朗。
男人沉声道:“攸宁,给妈妈道歉,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净任性,一点都不考虑后果?爸妈为了你付出多少心血?”
周围站着的客人也露出探究之色。
许攸宁冷冷扯了扯嘴角:“别什么都推到我身上,我可承受不起。”
许英斐一愣,面色冷沉。
许宏听了这话,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你就因为不让你去舞蹈学院,就存心搞这一出是么?”
他真的没想到,许攸宁居然用离家出走来威胁人?
他现在已经觉得脸面丢尽了!
许攸看穿了他的想法,轻嗤一声:“我哪儿能有本事让你丢脸。”她朝着许英黛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那才是你们的宝贝女儿,觉得丢人,就找她。”
她拉紧自己的行李箱,转过身。
苏蓉瞪大眼睛:“许攸宁!你站住!”
许攸宁面色如常,脚步坚定,大门玄关往下有两梯台阶,每往下一步,她都能听见许宏怒吼:“许攸宁!还敢拿这种事威胁我?好,你今天敢迈出家门一步,就别想再花家里一分钱!”
背后隐约夹杂着许英斐的声音:“许攸宁,你怎么那么胡闹!”
轮子砰的一声砸到地上,许攸宁垂眸,紧紧抓住行李箱把手,飞快往外走。
许宏和许英斐都怒不可遏,大概对他们来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