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如隔天堑之感。
她垂下脸来,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这个名义上的小师妹,乌发上的白绸带被风吹的飘飘扬扬,宛如天人。
却在这仙气之余,流溢出一丝阴鸷。
“我说,我和那人的事,用不着旁人插手。”
“师姐……”
阿玉愣愣地站在原地,仰头看着秦婉兮,觉得眼前的师姐很陌生,竟叫她有些害怕。
她一边努力克制声音的颤抖,一边委屈道:“师姐为何要护着那人?我,我只是想替师姐主持公道……”
下一刻,她却感觉到美人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阿玉只是个小姑娘,如何保护师姐呢?这些坏人,交给师姐来对付便好。”
阿玉心里蓦然一松,师姐果然温和柔软。
她抬起脸来,眼前仍然是她心目中那个温婉大方的师姐,正用一双温柔的眼睛看着她。
是了,这才是她熟悉的师姐,刚刚只是错觉而已。
白衣美人冲她安抚地笑了笑,便再也没有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那扬起的薄纱从阿玉眼前拂过,她伸手想要抓住,却最终瑟缩着收回手指。
她想起幼年在家乡采摘过的芙蕖,硕大的花瓣开得极美,然而握紧了手指这么用力一拽——
便能看见那些掩埋在淤泥之中的根茎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细刺。那刺并不扎人,但的确能拒人千里之外。
师姐会跟那芙蕖一样么?
阿玉不知道。
阿玉还在发怔,就见眼前闪过一道绯红的人影,有人从她面前跑了过去,掀起一阵香风。
她呆呆抬头,那人红衣猎猎,裙摆上的金饰在风中错落漾开,不是胆大妄为的赤蘅仙主又是谁?
只见那人笑吟吟地拦住秦师姐,双手背在身后,歪头像是在说什么,白衣美人脚步一顿,似乎想要绕开她,却被那人厚颜无耻地拉住衣袖。
那片她方才不敢触碰的衣袖。
阿玉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一幕。
秦师姐居然没有甩开那登徒子。
阿玉正觉得酸溜溜的,就见白衣美人冷着脸,劈头盖脸地将那登徒子训斥了一顿。
阿玉:“……”
这种微妙的平衡感是怎么回事。
“仙子等等我!”
霍桑从静室里追出来,腰间的金铃随着跑动叮铃作响。到了跟前,稳了稳身形,朝着人盈盈一拜:“仙子,是我错了,不该胡言乱语,污仙子尊听。”
向来跋扈的少女如此示弱,像一只卷起尾巴来,连耳朵都放平了的小狐狸。
很难让人不心软。
“无妨。”
美人退后半步,似是不习惯如此靠近的距离,声音低沉柔和,嘴里的话却满是拒绝:“我还有些急事要处理,就先行一步了。”
霍桑怕她走,伸手一栏,尔后又不好意想的把手放下:“什么急事?我可以帮忙。”
美人微笑:“一些仙主不便插手的急事。”
霍桑讪讪地摸了摸鼻尖:“那这急事还挺有针对性的。”
白衣美人欠了欠身,转身便走,袖子却被人拉住了。她一点都不意外,漠然的回首挑眉。
霍桑被她的挑眉给煞到,默默放下手中的袖子,不自然地把手背到身后,支支吾吾了一会才说:“急事也可以先放一放。”
秦婉兮冷笑。
果然,别人的事这人从不会放在眼里,只有她快活了才满意。
她微微蹙起眉来:“仙主想做什么?”
霍桑献宝一般露出笑脸:“仙子可是想去今日的花会?”
“……”
思及静室的书,美人的脸立刻冷下来,“你看了什么?”
霍桑飞快摇头:“没,不是我,我没有,是有风吹了进来。清风不识字,偏爱乱翻书,我已经斥责过它了。”
白衣美人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