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的猫注意到了她,眸色幽冷,瞥了一眼。
拿壶的手没用上力,容汐音眼睛一闭,身子往一边歪去。
萧楚睿呼吸一窒,狐裘落地,箭步飞出将人抱进怀里,“唐贯!喊孙御医过来!”
容汐音落入少年怀里,她的身子温热,他的身体却很冷,吸入鼻腔的冷香混着药香,察觉到覆在额上的手也冰凉凉,不禁心有诧异。
萧楚睿把她抱到床上,又气又紧张。
真是个麻烦精,就知道找麻烦!
唐贯进来时慌的不行,他跟太子那么久都没慌过,这回慌了,“都怪奴才,奴才就该好好把茶沏好的!”
“不怪你。”萧楚睿给她掖被子,被他躺过的被窝倒是很暖和。
他又不傻,一杯隔夜冷茶能出什么事。
萧楚睿在外带着面具,在东宫地盘卸下来,想怎样就怎样,冷着脸也不会有人说他一句不是。在自己地盘自在,送进东宫的女人他懒得用假面应对,多麻烦。若不是有那档子丢人的事,他怎么会在这里担心容汐音。
此时此刻的萧楚睿,矛盾极了。
她既怀了他孩子,东宫就有她一席之地,虽然她软弱可欺,上不得台面,但只要老老实实,他就能护住。但现在,容汐音变了,她不那么害怕他了。
他生气,气容汐音不知好歹,净惹麻烦。
他紧张,紧张她身体,紧张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瞪了她一眼,满眼冷戾,像要把她生吞。
然后,他气就顺下来了,面无表情的冷冷淡淡。
孙御医以为太子出了什么事,慌慌张张来了,发现太子搁床边站着,床上躺着已经睡过去的太子妃。
孙御医以为自己在做梦。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萧楚睿身上发冷,瞪了他一眼。
孙御医额上冒汗,疾步行走到榻前。
萧楚睿在她腕上搁上丝帕,孙御医搭上两指,心里还是很疑惑。孙御医今年三十五,家里受过太子外祖家帮助,他心甘情愿替太子做事,知道太子性格,知道太子嫌弃厌恶太子妃。
“并无大碍,娘娘身子弱,需好好休养。”
萧楚睿嗓音暗哑,冷冰冰的,“孩子呢。”
“殿下放心,娘娘腹中胎儿安好。”他恍然大悟,关心的其实还是嫡子。
萧楚睿身上冷,脸色愈发不好,“若有人打听,就说孤身子不适,又召你过来。”
“怒臣直言,请殿下好生歇息,您这病也得养些日子。”
他正烦没地发火,孙御医就撞了上来,当下横眉冷目,戾气重的能把孙御医戳个窟窿眼,“孤如何,孤比你清楚,哪里用得着你多嘴!”
孙御医冷汗涔涔,伏地认错。
萧楚睿双眼沉寂深寒,一言不发。
唐贯赶紧让孙御医走了,生怕又惹了小祖宗不快。
第7章
事实证明孙御医话是对的,萧楚睿把床让给了睡着的容汐音,自个儿去了书房,他发烧了。
萧楚睿这次不是装病,是真病。
处理好成安侯府的事,他就琢磨着自己该病了。自他六岁那年大病一场,每年他都要装那么几次,不为别的,就为了安抚文帝充满压力和猜忌的心。
昨夜深更,雪停风寒,萧楚睿泡了冷水澡,披着单薄的外衣,在外面吹了两刻钟的风,早朝时候成功把自己弄病了。
他对自己一向狠。
小时候为让文帝放心,每次生病都会把自己搞的苍白憔悴,大了点就开始装,明明这次也能配合御医装,他把自己折腾病了。
萧楚睿保下成安侯府,让文帝不喜,他交出大半实权,文帝稍微高兴,觉得这是他应该的。不英明的文帝在意权力,可该交到太子手里的权力,他又不敢明目张胆收回来,皇太子优秀能干,他担心位置被篡。
这回成安侯府出事,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