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去了。
另一边,崔太后和景阳都还没歇下,听到太监禀报凤仪宫开始发动了,也都没法安心睡,索性又起身梳妆,匆匆往凤仪宫赶去。
一盆盆血水从殿内送出来,景阳看得心惊胆颤,焦急的去问裴元彻,“皇兄,皇嫂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这该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啊。”
她那皇嫂本就纤瘦,流了这么多血,还怎么活!
裴元彻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了捏眉心,嗓音沉哑,透着浓浓的疲惫,“若朕能想出办法,早就想了。”
若可以,他倒想替她承受这一切疼痛。可在这事上,任他是皇帝也拿不出法子。
崔太后看出皇帝心情不好,适时将景阳拉到一边,“好了,你别再闹你皇兄了,他这会子比咱们任何一个都担心皇后。”
景阳抬眼看向那道萧萧肃肃的颀长身影,抿了抿唇,也不再多说。
又过了一个时辰,几辆马车在浓重夜色遮掩下,停在凤仪宫门口。
平国公府一家、张韫素和卢娇月都赶了过来,因着是临时被叫进宫里,火急火燎的,仪容仪表算不上规整。
张韫素暗地里偷偷跟卢娇月道,“我上了马车才发现我袜子都穿反了!”
众人规规矩矩给皇帝、太后、公主见了礼。
崔太后见皇帝竟然不顾宫规,深夜将这么多人叫进来后宫之中,其中还包括异姓外男,心底有些不虞,面上倒不显,只与赵氏说了两句,便去了侧殿。
赵氏听从裴元彻的吩咐,先进了寝殿。
刚走进去,就嗅到空气中弥漫着一阵沉闷的血腥味。
赵氏心下一紧,忙往里间走去。
当看到床上面色苍白、满头大汗的女儿时,赵氏心疼坏了,鼻子一阵酸涩,眼泪也控制不住的从眼眶滚落。
“沅沅。”她擦了把眼泪,哽咽着上前。
顾沅两只纤细的手紧紧揪着床单,指节都泛着白,乍一听到这声唤,恍若看到黑暗中照进一束光,她睁眼看去,见到自家母亲关心的脸庞时,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母……母亲……”
“是,是我,母亲在呢,远远别怕,母亲陪着你。”
“您怎么会……”顾沅艰难的问。
“是陛下,陛下他担心你,将我和你父亲你兄嫂都叫了过来,让我们陪陪你。”赵氏温声道,“现在你别想其他的,再忍一忍,一鼓作气先将孩子生下来。”
顾沅听到是裴元彻的吩咐,松口气的同时,又有几分感激,此时此刻母亲能陪在身边,给她的安全感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
“娘娘,再使把劲,快了,看到孩子的脑袋了!”
接生嬷嬷的呼喊在身下响起,顾沅深吸一口气,手指攥着床单借力,光洁的额上也布满汗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是一瞬间,又仿佛极漫长,她身下一轻,有种难以言喻的轻松感。
下一刻,一道婴孩啼哭声在殿内响起。
那哭声响亮极了,昭示着这个孩子充沛的生命力。
“生了,生了!”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是个小皇子!”
刹那间,殿内宫人们齐声道贺。
“菩萨保佑,沅沅,是个漂亮的小家伙,你听听他的哭声,多响!”赵氏看着那健壮的小外孙,喜极而泣,女儿一举得男,给陛下添了一位皇长子,朝野内外的非议声也能消停些了。
顾沅看了眼孩子,虚弱苍白的脸上也挤出一抹笑容来,“平安就好。拿去洗洗吧,脏乎乎的,也看不出模样。”
“嗐,瞧我都高兴糊涂了。”赵氏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将孩子递给了接生嬷嬷。
另一头,早有宫人去外头道喜。
裴元彻在门外听到那婴啼声,拳头倏然攥紧,眼尾微微泛红,心口一阵滚烫,情绪剧烈激荡着,是一种说不出的酸涩和震动。
见着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