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小心翼翼扶着顾沅,“嫂子,我扶你上床上躺着,御医和接生嬷嬷马上就来了。”
顾沅轻轻嗯了一声,一只手扶着腰,缓慢的从榻上起身。
忽然,景阳惊叫道,“血,血!皇嫂,你流血了!”
顾沅本来不是很紧张的,被她这么一喊,倒吓得小心肝一颤。回头看了看,只见自己穿着的那件影青色轻绢长衫下摆处染了些红色血迹。
她一脸淡然的拍了拍景阳的手背,轻声道,“见红是正常的,你别担心,没事的。”
虽说如此,景阳的小脸依旧白了白,紧抿着嘴唇没说话。
强撑着腿软扶着顾沅走到床边,待顾沅稳稳当当的在床上躺下,景阳这才红了眼圈,一把握紧她的手,嗓音发颤,“你千万要好好地,你腹中的要平安,你自己也要平安,你听到没。”
顾沅愣了愣,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小姑子为何突然情绪这般激动,正斟酌着该如何回复时,又听她道,“你尽管放心在这里生,若情况不尽如人意,你也别怕,就算顶撞皇兄,我也会逼着他保大人的。”
顾沅一怔,迎着景阳坚定的目光,恍然记起景阳的生母李嫔便是大出血而亡。
难道李氏生产时,原本是可以保下性命,只是最后……选择了保小不保大?
“景阳,我没事的,真的。”顾沅朝她挤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来。
景阳将眼泪憋回去,握着她的手,点头道,“对,没事的。”
午后阳光灿烂,明净的光线穿过糊了碧影纱的窗牖,在光洁的地面上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
凤仪宫皇后临盆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皇宫。
消息传到紫宸宫时,裴元彻正在与丞相尚书等商量着边疆要事,殿内气氛凝重肃然。
见李贵匆匆走进殿内,一副火烧眉毛的模样,裴元彻压低眉眼,冷声斥道,“朕早就吩咐过朕要与诸位卿家商议要事,任何人都不准打扰,你将朕的话当耳旁风,脑袋不想要了?”
他嗓音淡漠暗含怒气,李贵背脊一凉,“噗通”一声跪下,冷汗涔涔的磕头道,“奴才该死,陛下息怒。实在是……实在是有大事,奴才不敢不报……”
新上任的兵部尚书许平关性子粗,年幼时听多了阉人乱政祸国的话本,是以一向看不惯这些阿谀奉上的阉奴。如今边疆戎狄蠢蠢欲动,或将要起战事,情况不容乐观小觑,他们正与陛下商量着对策,这阉人竟这般不知分寸的闯进来,实在是惹人讨厌。
“不知李公公有何要事,竟比国家军政还要重要?”许平关直勾勾看向李贵,嘲讽道。
李贵看到兵部尚书投来的冷淡眼神,心里那叫一个委屈,但此时也顾不上其他,忙对上座的裴元彻道,“陛下,刚凤仪宫来人禀报,说是皇后娘娘快要生了。”
这话一出,上一刻还气定神闲坐在蟠龙云纹红木圈椅上的裴元彻陡然变了脸色,双手撑着桌子,猛然站了起来,“皇后要生了?”
李贵点头,“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谷雨亲自来传的话……诶,陛下,陛下——”
下座的臣子们也都愣了一愣,“陛下,凉州的事……”
“待皇后生产完再议。”
撂下这句话,那道颀长高大的暗紫色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殿内。
李贵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几位臣子弯了弯腰,转身快步追了过去。
威严庄重的大殿内,几位重臣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丞相性格刚直古板,本就对皇帝后宫独宠皇后一人有所不满,现下见着皇帝竟然为着妇人生产而抛下军政要事不顾,心底更是不悦极了,这顾氏女容貌太盛,将皇帝迷成这个样子,真是红颜祸水!
心头这般想着,面上也不敢直说,只捋着胡子闷声道,“虽说皇后生产是要事,可凤仪宫自有御医与接生嬷嬷照顾,相信太后听到消息也会赶去陪伴。陛下一个男人,就算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