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有些哑,“我…我刚才做噩梦了。”
他的语气是极其轻柔的,目光却带着危险的威压气势,“做噩梦了?梦到什么了,与孤说说。怎么还喊着文明晏的名字,你是为了他掉眼泪?怎么,难道他死了不成?”
顾沅轻抿嘴唇,如果真说出梦中的场景,裴元彻恐怕更生气,毕竟在梦里他是那样一个心狠手辣的恶人。
若放在平时,她还能随意编一个,现在他听到自己喊文哥哥……
顾沅心底长长叹了口气,手指收紧,旋即抬头看向裴元彻,轻声道,“是梦到文哥哥了,我梦到他……出事了。”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梦与现实是相反的!文哥哥一定平平安安,万事顺遂。
裴元彻听到顾沅的话,面色登时变得古怪起来。
难道文明晏那倒霉鬼又出事了?
顾沅见裴元彻脸色阴沉,只当他不信。迟疑片刻,她反握住他的手,又稍稍往他怀中靠了靠,软了语气道,“殿下,你别误会,我既嫁给你了,与文哥哥就只有邻里之情,再无其他。”
她这般乖顺,小猫儿似的往他身旁靠,裴元彻便是有再大的火气,也被她这两句软乎话给浇灭了。
就算对文明晏的存在耿耿于怀,他又能怎样?
杀了文明晏?须知,死人总是比活人更让人怀念。
裴元彻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抬手将顾沅绵软馨香的身子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他真是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罚又不舍得罚,骂也不舍得骂,她掉眼泪,他心口疼。
或许是他前世欠她太多,这辈子是来偿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