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大不了拼了这一条性命……”
“父亲,您别冲动。”
顾沅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无可奈何的苦笑,“若是抗旨不遵,惹了圣怒,那可不是您一条性命就能平息的。”
永平候一张脸绷得紧紧的。
一侧的顾渠捏紧了拳头,忿忿道,“今日本该是慎禹向你下聘的好日子!那太子性情乖张,阴晴不定,绝非良配……”
顾沅认真的盯着他,“哥哥,慎言。”
白氏赶紧拉住顾渠的袖子,提醒他别乱议天家。
一时间,院内的气氛变得无比凝重,春日阳光和煦,可他们却感受不到半分暖意。
最后,还是顾沅打破了这份寂静,“父亲,母亲,文家这门亲事就此作罢吧。左右聘礼还没进门,婚事也不算彻底定下,尚有周旋的余地,只是要劳烦你们费心解释。”
她低垂着脑袋,乌黑的鬓发堆在耳边,淡淡道,“女儿就先回院子了……”
她知道自己再继续待着,只会让家里人更加担心,倒不如先离开,大家都冷静下。
永平候沉吟片刻,颔首道,“你先回去吧,外头的事我与你母亲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
顾沅福了福身子,便握着圣旨,带着丫鬟退下。
看着她缓缓离去的背影,侯夫人赵氏拿着帕子按了按眼角,哽咽道,“这都叫什么事啊。”
永平候浓眉拧着,重重叹了口气,“好了,文家父子还在外头候着,咱们先去给他们一个交代,待这事解决了,你想怎么哭就怎么哭。”
赵氏讷讷的点了点头,便与永平候一道往外门而去。
第17章
溪兰院。
顾沅坐在美人榻上,又将那道圣旨逐字逐句的看了一遍,越看她的心越沉重。
她是真的被赐婚了。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始终有种不真实感。
谷雨捧了杯香茗上前,眼睛红红的,轻声劝道,“姑娘,您别再看了,省得心里难受。”
她话音刚落,就见自家姑娘猛地抬起头,一脸惊讶的盯着自己。
谷雨被她这样瞧着,一脸不解,紧张道,“姑娘,您这般瞧着奴婢作甚?”
顾沅黑眸笼上一层恍惚,黛眉皱着,小声道,“刚才那一瞬间,我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突然被赐婚、你上茶安慰我、还有你刚才说的那句话……这一切,好像之前都发生过一样。”
谷雨讶然,“姑娘,是不是您心情不好,才有这种错觉?”
顾沅伸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额角,有些疲惫的应道,“也许吧。”
谷雨这边又说了一堆话来宽慰顾沅,顾沅心不在焉的听着,脑子里回想着裴元彻相遇以来发生的种种事情。
从第一次在如意楼见面,他就出现的无比凑巧。
后来的第二次、第三次碰面,他对她的态度,更是非同一般的热忱。
那她是不是可以猜测,这门婚事是裴元彻去向陛下求来的?
若是这样,那文哥哥突然被调去秦州,还有昨日广济寺明远大师的那番话,会不会也与他有关呢?
如果一切都是他为了得到她的手段,那这个男人简直太可怕了。
顾沅的脸色越发沉重,捧着茶杯的手也不由得捏紧,一颗心满是紧张与惶恐。
她无法想象嫁给这样的男人,日后会是怎样的情况。
后院的顾沅惴惴不安,前院的气氛也十分凝肃。
永平候和侯夫人赵氏满脸歉意的与文家父子解释了一番,文家父子听后,也都是震惊不已,迟迟缓不过神来。
那一箱箱系着红绸带的聘礼才抬到侯府门前,连门槛都没进,又被人一一抬走。
如今场面变得这般尴尬,文家父子连半盏茶都没喝完,便起身告辞。
永平候亲自将文家父子送到门口,眉间带着忧色,再三致歉道,“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