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热闹是真,不想去国公府也是真。
如今的国公府那可真是京城最顶级的勋贵了,门槛
都快要被人踏破,许嘉期之所以不去,便是不想让人觉得他有意攀附。
实在是从前国公府对待初夕的态度让他记忆犹新,还有他初入京城的窘迫。
他完全忘记了,如今的他也是新贵。
初夕看破不说破,旋即,借着昏黄的灯火,目光落在桌案的香囊,上面的乐字,让人难以忽略。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可前皇后,如今还没有封赏,连坊间都在猜测,新皇不想认这个养母,使皇后一度沦为笑柄。”
初夕自顾自地说着:“她所出的长乐公主,怕是日子也不好过。”
“陛下英明神武,绝不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皇后是皇后,公主是公主。”
初夕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所以哥哥是有打算做驸马了?”
此话一出。
许嘉期目光落在桌案上的香囊,知晓是初夕误会了。
先皇未退位前,长乐公主便有意于他,这几天越发殷勤地往许府送东西。
这香囊,便是他没来得及收起的。
没有多加解释,许嘉期仅是笑着摇了摇头,“你深夜到访,怕是有要事吧?”
平日里初夕没少往他府上送东西,府中的摆件,多数都是初夕送的,就连厨子,都是她从春江楼挖来的,像
是生怕他吃不好一般。
“我们一起去祭拜娘吧?”
许嘉期的生母,对于初夕来说有再造之恩。
她拖着重病之身,担忧养女在自己死后无所依靠,特意上京为初夕寻找亲生父母,安顿好初夕之后,才安心离世。
便是现在回想起来,初夕心里都觉得酸楚。
子欲养而亲不待,世上一大憾事。
许嘉期神色微动,猜到了什么,连问都没有多问,“好。”
于是初夕带着他,连夜乘坐黑市的飞行兽,前往原阳村。
兄妹俩在坟前坐到天蒙蒙亮,聊了一个晚上,讲述着这段日子所发生的一切,并告知母亲,许嘉期升官的好消息。
初夕给许嘉期留了一堆丹药,包括长寿丹,防身法器,就连未来侄子的洗髓丹都给准备好了。
只恨不得将纳戒里的所有东西塞给他。
“这灵犀果强身健体,哥哥偶尔吃一颗,对身体好。”
随后乘坐飞行兽返回,两人在许府门前分别。
“哥哥以后若是遇上麻烦,可以到黑市寻找拍卖行的人。”
“到底我是哥哥还是你是哥哥?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
许嘉期轻轻抱了抱初夕,便笑着让她赶紧走,目送她离去之后,他一个人在寒风中站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