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功夫后,白泽便从屋子外头进来了。
此时再见他,脸上已不复方才那般惊慌失措。
只见他缓缓挪动到了锦离的床前。
虽然他此时步履艰难,但身姿却比方才挺拔了不少。
桑儿见白泽走近后;小丫头十分自觉地退开了一些,好让白泽察看锦离的伤势。
因为桑儿之前用布条紧紧缠在锦离肩胛上的关系,此时那三道狰狞的血口已经不再涔涔往外渗血。
白泽此时虽然恢复了往日那张淡漠的脸,可他轻触伤口的手指却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着。
“去取些热水来”白泽头也不抬地吩咐道。
桑儿听了后,立刻便急匆匆地跑去小厨房取了热水来。
去洗了血污后,锦离肩头的那三道伤口皮肉外翻,越发刺目。
桑儿见了,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庆忌看着白泽渐渐紧皱的眉头,心下暗自为知女捏了一把汗。
他忙打着圆场说道;
“万幸,没有伤及筋骨”
桑儿瞥了庆忌一眼,咬着牙没有作声。
之后白泽吩咐庆忌去外头取了伤药回来。
以庆忌的速度,一眨眼的功夫,果真便见他手中拿着一只黄色的小罐回来了。
“给,您要的凝血膏”
桑儿见白泽接过小罐,从里头取出些白色的膏药,敷在了锦离的伤口上。
“这膏药管用吗?”桑儿自言自语般小声嘀咕了一句。
白泽低着头一门心思全都扑在锦离身上。敷了药后,他动作轻柔地用纱布仔细缠上锦离的伤口。
还是庆忌忽然出声说道;
“小丫头,这膏药可是用了白芨、白芷、仙鹤草等二十多种草药,再由山主亲自熬制七天方能做成。这药可管用着呢!”
若是换了她们初来岱舆山之时,对于妖怪所说的话桑儿必然是嗤之以鼻的。可小丫头今日在庆忌地面前却表现地异常安静乖顺。
将伤口仔细缠好后,白泽又用手轻轻覆上锦离的肩头。
只见他手中隐隐透出些微白光;锦离原本紧皱的眉头竟缓缓舒展了开来。
庆忌有些担忧地看向白泽。
桑儿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她看到此时白泽的额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色越发惨白了几分。
就在这时,安静的屋子里却忽然响起了一个极不合适的声音。
“山主。。。”
桑儿被这声音惊了一跳。她忙转过身,正好看见知女此时就站在屋子门口。
方才的事让小丫头仍旧心有余悸,她警惕地死死盯着知女的一举一动。
庆忌虽然知道知女是一心为了山主好,可她今日确是犯了山主的大忌。他有些惋惜地看了门口的知女一眼,随即安静地站到一旁,低垂下眼不作声。
见白泽只顾看着床上昏睡地锦离;知女忽然走到屋子正中,直直地跪了下来。
“知女向山主请罪!”
知女一边高声说着,一边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她显然磕的极为用力,桑儿听到地面上传来一声巨大的闷响。
白泽迟迟不作声,知女便不要命似得在地上磕了一下又一下。
此时她的额上已渗出不少鲜血。
过了许久,才听白泽沉声说道;
“十年,于我族类来说,不过只是弹指一挥间”
他用手指在锦离的额上轻轻描绘着,仿佛此时在他手下的,是一件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一般。
“你不懂。我等了她。。。又何止是十年”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