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头,终是没能忍住轻嗤一句。
废话,谁知道你那皇二爷是这么个东西。
怀玦满脸嫌弃地抱着食盒站在一旁,又意识到手中的食盒也是舒刃先前拿过的,心中不由泛起厌憎,将它抛向地面。
“别!”
那是她忍着恶心包了一个多时辰的心血,可不能轻易浪费了!
舒刃伸手去接,无奈怀玦动作实在太快,不仅没接到盒子,还将肚腹闪了一下。
“唔……”
倒吸一口冷气,舒刃皱着眉捂住小腹,缓缓地弯下腰调整呼吸。
“腌臜东西,”怀玦嗤笑一声,转身背着手离开原地,走了几步又回头怒道,“怀颂,本王劝你离这些玩意远一点。”
无暇再去顾及地上散落的饺子,舒刃痛得满头大汗,抓着衣角的指节都有些泛白。
怀颂扯下身上的披风,将舒刃完完全全地罩在里面,弯腰抱起他走回大帐。
“肚子好痛……”
求生的本能让舒刃下意识攀住怀颂的颈肩,痛苦地低吟着。
军中的医官都在怀玦旧部的营地,此时派人去找也要个把时辰,可舒刃的面色看起来几乎无法坚持到大夫的到来。
迷糊之间,舒刃连眼睛都几乎被汗水糊满,只隐约地能听见匕首划过皮肉带来的悚然之声。
其间还夹杂着几句——不用怕,爸爸在?
嘴唇被两片温暖的物件裹住,随后口中便充盈着猩甜的味道,隐约竟还有些可口。
舒刃贪婪地吸吮几口,腹中的刺痛逐渐缓解下来,又慢慢地趋于平静。
不知睡了多久,舒刃才被厚重的大帐帐帘遮挡不住的火把晃醒。
刚睁开眼睛,便看到怀颂蹲在帐门边上,低头在水盆中摇晃着什么东西。
“殿下……”
一开口,声音是自己从未听到过的沙哑,舒刃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你醒了?”
怀颂将盆放在桌上,走过来摸摸舒刃的额头和脸颊。
“殿下……属下……”
声音虽然不太正常,但身体上的感觉却出乎意料的好,还未起身,舒刃便觉得自己能够一打十。
腹中的刺痛也消失无踪,舒刃在棉被中暗暗轻触几下,发现弹性一如以往,并且一点不痛,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利索地坐起身,看向怀颂方才神秘兮兮地晃动的水盆,“殿下在做什么?属下可否能帮上忙?”
听他这般询问,怀颂不好意思地挠挠脖颈,“我在洗饺子。”
“哈?”
他把那些饺子捡回来了?
干饭王石锤?
“那是你给我包的饺子,我总不能浪费了,五秒未到,可以吃的……”怀颂回头朝他眨眨眼,复又指指水盆,“不过不能给你吃,里面还有些沙土。”
说完便回到桌前继续摇晃着那只可怜的水盆。
舒刃瞅到他手腕上有处歪歪扭扭,明显是新缠上去的纱布,嘴唇动了动没说出什么,鼻子却不知为何有些发酸,低头迟疑了半晌,终是笑着叹了口气。
怀颂未曾察觉舒刃的情绪,又换了盆水清洗饺子,直到觉得干净程度叫他满意才停手。
“殿下这次凯旋,应当便能入主东宫了。”
径自低头整理着微乱的衣襟,舒刃声音极轻。
“许是吧,我也不甚在意。”
怀颂的两颊被饺子塞得满满,鼓出来的形状让脸都有些扭曲,却仍是好看得紧。
他吃东西很快,但也优雅端方,咀嚼的时候紧闭着嘴巴,丝毫不发出声音。
“洗得干净吗?”
看他吃得那般不嫌弃,舒刃不放心地追问一句,从床榻上走过来想要将盆端走,却被怀颂侧身躲开。
“干净极了,不用担……唔。”
怀颂正要信誓旦旦地说完全不用担心,齿间就被细砂砾硌了一下,难受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