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道极其耗费时间的菜式,但耐心熬制出来的高汤,自然也是不会辜负做菜人的苦心……”
舒刃舔舔有些干裂的嘴唇,顺手拿过案板上的大碗,舀了半碗凉水,正要递到唇边一饮而尽。
却被怀颂按下手腕,手掌握住在他手中便变得不大的瓷碗,微提内力,碗中须臾便冒出丝丝热气。
“殿下……不必耗费内力……”
看他如此动作,舒刃受宠若惊地要去夺碗,阻止怀颂随意消耗内力的动作。
怀颂摇摇头躲开他的手,试了下水的温度,才再度递给舒刃,“刚刚你替我拂灰的时候,手指冰得很。”
“那,多谢殿下了。”
早在他动用内力的时候,舒刃的口中便已经因为焦急而泌出了口水,此时已经没有那般口渴,双手捧着瓷碗,似是舍不得喝进口中一般。
“看什么呢?快喝,还要做菜呢。”
看舒刃半天不动,怀颂以为水中落了什么杂物,凑过脑袋去看,发现清澈干净,不由推了舒刃肩膀一下提醒他。
舒刃喝了温水,腹中暖和起来,准备起食材来也是雷厉风行,趁着这间歇,想要多说些话,便将佛跳墙的来历掐头去尾地跟怀颂讲了个大概,至少到时候才寿宴之上,圣上叫他介绍,他却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默默在心中捋顺了一遍做菜顺序,想起其中的鲍鱼虾子,舒刃忍不住又出言提醒。
“殿下,这其中有您不能吃的东西,属下先行告诉您一声,不要到时候属下不让您吃,您又婆婆妈……”
“你说什么?”
他好心给这小侍卫温水,可他倒好,又开始对他进行心灵攻击。
“属下说,您就像阿婆一样,温暖属下的心。”
佛跳墙需要鲍鱼海参牛蹄筋,花菇冬笋猪小排,可这膳堂目前是什么都没有,实在无法达成做菜的基本标准。
“殿下,属下需要去府外采购食材。”
“好啊。”
怀颂并未嫌麻烦,一口答应下来,弄灭了灶台下的柴火,等着舒刃将老母鸡剁碎扔进锅中做好准备。
低头一看火已经被弄灭,舒刃无语地回头看他,因着他是主子,又不好说些什么,只得重新掏出火折子引火。
“嘁。”
怀颂不屑地哼了一声,自觉丢了面子,转身走出膳堂,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你来做什么?”
舒刃刚点了火,正准备去叫武田过来看着,往门外一望,竟看到了云央。
“王爷。”
云央即便在冬日里都穿得十分客气,一袭水绿的冷色调长裙无端为这晚秋又添上几分凉意。
“你过得倒滋润。”
面对云央,怀颂向来是阴阳怪气地不会同她好好讲话。
舒刃也有些不明白,论长相,云央的外貌几乎不在秦茵之下,可这小倒霉蛋每次见了她偏生就像见到瘟神一般避之不及,厌恶至极。
也许这就是心有所属之人的自觉吧。
不过她对云央的厌恶之意却日渐减退,想着她一个弱女子,孤苦无依地在这王府之中,只有她这么一个能够信任的人,便也无法再对她心生厌烦。
“王爷过誉了。”
云央不卑不亢地行礼,看起来似乎也未将怀颂放在眼里,满心都是舒刃,一双勾魂儿似的眼睛越过怀颂望着他。
“哥哥,奴婢去流云阁寻你,却听得王爷的侍女说你在这处。”
见自己被忽略,怀颂回头瞅了眼舒刃的反应,心情愈发差劲,“在这处又怎的?哥哥哥哥,你要下蛋不成?”
“王爷说笑了。”云央看怀颂不欲再为难于她,便从地上站起身,扭着细腰走到舒刃身边,揽住他的手臂作亲昵状,“哥哥在做什么?”
还未等舒刃回答,怀颂竟破天荒地探了头,笑眯眯地同她说道,“本王想要做一道菜给父皇作为寿诞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