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响起那自称是她夫君男子的话,一遍遍环绕,让沈明月心底愈发不安。
【夫人,你不记得我了吗?你是月明啊,我是染墨啊,是你的夫君!】
沈明月皱眉低声呢喃:“月明......染墨......”
熟悉又陌生,让女子不禁怔住深沉思索,她要搞清楚真相,她绝对是被骗了,那男子谎话连篇。
“夫人,总算找到你了。”
身后乍然响起一道温润愉悦,仿似孩童找到了心爱玩具般天真的开心,在沈明月耳中听着却微微幽冷,如被一条毒蟒缠上了的幽冷。
女子缓缓转身,只见眸光空洞,幽暗无神的男子站在那里,五官俊美如天神,淡雅如谪仙,却无端让人胆战心惊。
“怎么了?”沈明月强自镇定,微微勾唇笑着,尽量使声音柔和。
她被骗了,深入骨髓中透出来的厌恶,让她直觉眼前的男子不是好家伙。
君墨染眼眸微不可察的晦暗不明,他可怜怯懦道:“想夫人了,去找妞妞,妞妞说没见到夫人,便担忧夫人出事,来此看看。”
如同犯人编造谎话般,天衣无缝,无懈可击,但生硬至极。
沈明月冷静地抿了抿唇:“嗯,我们回去吧。”
她心下却七上八下的,悬崖峭壁上没草药,甚至称得上一无所有,悬崖底下的山谷格外隐秘,从高处望低处时,云雾遮挡,定然看不见下面的别有洞天。
再者说,即使她知道悬崖底下有这片山谷,那亦然不会粗心大意的妄想从悬崖峭壁上下来。
更何况......沈明月沉思着一月前掉落悬崖时,身侧可没一个攀悬崖的工具啊。
处处透着疑点,可沈明月想不起来记忆,不敢妄自撕破脸面。
“夫人。”身侧响起君墨染幽森的嗓音,让沈明月连忙从思绪中脱身,方才察觉到自己失态了。
沈明月微微怔住答:“我在。”
君墨染主动牵上她的手,力气极大,仿若女子下一瞬便要消失不见了般。
“你会讨厌我吗?”男子似乎极其珍视这个问题,十分小心翼翼。
若是往常,沈明月定然要认为他所问的是,会讨厌他双目失明吗?那沈明月必然坚定不移的说,不会。
她从不歧视残疾人。
可直觉告诉沈明月,男子所问非此,所以沈明月十分中肯的说:“不一定。”
君墨染慌了神,喃喃咀嚼着这两个字,开口问:“什么不一定?”
沈明月方才察觉到自己太率直了,难免打草惊蛇,便温柔笑着:“若你强迫我做不喜欢做的事,那我会很讨厌,很讨厌你。”
此话不讨好,却极其符合她肆意的性子,让男子微微放下了一点心。
话音刚落,君墨染便信誓旦旦保证着:“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强迫夫人做不喜之事,否则天打雷劈,粉身碎骨。”
明月是他放在心上呵护的珍珠,是他眼中的万千山河,是他的心之所向,梦之所往。
沈明月微微颔首,心中却愈发防备,正是因为男子欺骗她,又没伤害她的举动,捉摸不透的态度,让人感觉玄乎可怕。
二人漫步在悠闲惬意的山谷中,朝老人的居所处赶,一片祥和宁静,温柔幸福的模样。
可心中却各自思虑着,君墨染感受着沈明月手中传来的冰冷触感,她在害怕,他敢肯定。
两世相处,他是最了解她的人,她绝对察觉到了什么,但不多,否则会直接大打出手。
无妨,君墨染唇角微弯,她记不起来的,还有两个月,她熬不过年夜的,她会如玩偶般,被他蒙在鼓中,度过短暂的余生。
没一会儿,二人便到了居所处,沈明月随意找了个理由去了屋子,一天过去了。
自那日后,沈明月便日日偷偷到掉落悬崖时的遍地草药之处。
静谧清冷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