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因季逍遥的颓废,而辜负季承天的心血,恐怕季承天在地下都死不瞑目。
半晌,季逍遥有了些许反应,他嗓音沙哑:“可我能做什么呢?我又打不过谢安宁。”
他有些自暴自弃,他武功内力尚且不及沈明月,缘何打得过谢安宁啊!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他杀不成杀父仇人!他无能!
沈明月话语微软:“你可以先治理着宣武,将宣武边境防线立起来,朱雀一定会有大动作,你聪慧过人,你定然可以抵挡一阵子,剩下的,我来。”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她坐在宣武长公主的位置上,享受着宣武最好的待遇,便要护着宣武国泰民安,蒸蒸日上。
“入皇陵吧。”季逍遥阖上眸子。
太监微有喜悦,太子殿下终于脱离悲伤,愿意挑起大梁了,他连忙唤来人,抬着金黄色的棺材便出去。
百姓们早早跪在街道两侧,均着素衣,雨水落于他们身上,他们却如不知。
这不仅是规矩,更是心甘情愿,季承天在世时,确实为宣武百姓造福了许多,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必然都懂感恩的。
季逍遥站在棺材前面,脚步极慢,不长的路,对他而言,却仿若要将一生走完。
此时,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与抬着棺材的太监和暗中藏着的季承天的暗卫,厮打在一起。
突如其来的动乱使百姓们四处逃跑,一时之间,静谧的街道,人来人往,纷纷要远离是非。
一道身影从雨中缓缓朝金黄色棺材而来,他五官如画,银白色长发披在身后,手轻轻一动,棺材便被他轻而易举扔到上空。
上空埋伏已久的黑衣人,将棺材抬走,一系列动作,如流水般不过一瞬。
季逍遥抽出长剑,不要命般朝谢安宁而来,谢安宁却骤然一怔,瞳孔泛着不可思议。
短短七日,季逍遥变了,他消瘦了一圈,眼眶被黑眼圈布满,发丝凌乱,清冷出尘的男子此时模样不堪入目。
谢安宁侧身一躲,轻轻松松制住了季逍遥,他喃喃低语:“好像,就算你活着,也不会那般温柔了。”
心口处忽疼,不剧烈,却如针扎般让谢安宁一时不知所措。
“小疯子,放开季逍遥。”
红衣肆意的沈明月凌于上空,她身侧是装着季承天尸体的棺材,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讥讽笑意。
方才,她以极快的速度追回了棺材,却见着谢安宁挟持了季逍遥,不过无妨,她自能应对。
“废物东西,你也配指挥我?”谢安宁抬眸散漫说着。
他一掌朝沈明月拍去,却被女子躲过,红衣娇艳如火的女子拿出一把古琴,席地而坐,纤细十指拉动着琴弦。
一道道清脆好听的音波如同千把柄利剑般朝谢安宁而行,这是以音杀人。
可谢安宁丝毫不惧,身上萦绕起黑雾,将音波尽数吞下,他桀桀笑着:“好新鲜的东西,可惜了,只是花哨招式。”
“花哨招式?”
只见原本席地而坐弹琴的沈明月,以风般的速度来到了谢安宁与季逍遥身侧。
她纤细十指突然破开黑雾,拽走了季逍遥。
“呀。”谢安宁惊叹着,“凤凰灵体的武功内力练纯粹了。”
沈明月微微笑着,这短短七日时间,她悟了凤凰灵体的护体内力,并将其化作己用。
现如今,与谢安宁抗衡一二,是不成问题的。
谢安宁微微歪头,雨滴落在他银白色发梢上,格外漂亮。
“不奉陪了。”谢安宁说着。
话音刚落,他便运起轻功朝上方而行,顺带用黑雾席卷着金黄色棺材一同走了。
谢安宁在看到季逍遥时,心中便泛着微疼,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导致他不想打架。
其实若真与沈明月打起来,谁赢谁输,很难断定。
独留黑衣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