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与季逍遥湍湍不安的过了一天,直到深夜月明,一缕缕皎洁清冷的白色月光,洒在四国,莫名添了几分静谧。
此时,朱雀国皇宫内,一片狼藉,鲜血淋漓,奇怪的是,并无尸骨。
漫天血海中,一位银白色长发男子立在那里,他五官俊美如神雕刻,薄唇红润,脸色苍白,妖冶可怖。
“师傅。”君墨染嗓音中微不可察的颤意。
谢安宁眨了眨天真无邪的眸子:“我将朱雀皇宫的宫人们,全炼化成内力了,你不会怪我吧?”
君墨染连忙道:“怎么会怪师傅呢,师傅做什么都是对的。”
心下却暗暗腹诽,你都先斩后奏了,我若怪你,岂不是亦然要成为你的内力了?!
况且,一群蝼蚁的命罢了,若能为朱雀夺天下的道路,添点砖,是这群蝼蚁的荣幸。
“我做什么都是对的嘛?”谢安宁突然幽幽问道,人如魂魄般闪到了君墨染眼前。
骨节分明的十指掐着君墨染的脖颈,却不用力,让人在害怕中煎熬。
君墨染口中不自觉发出颤音:“对!师傅......师傅做什么都......都是对的!”
“别太违心夸,我不是傻子。”谢安宁收回掐着君墨染的手,眸光潋滟,“你想利用我灭宣武,浅显易见。”
他虽幼时凄惨,却见惯世间冷暖,肮脏利弊,皆懂的深刻。
“那师傅会帮我灭宣武吗?”君墨染毫无刚刚的惧意,他眸光闪烁着自信。
一个因季承天,幼时失去娘亲,颠沛流离的孩子,心中恨意绵绵不绝,怎么可能不针对宣武呢。
谢安宁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会。”
幼时的凄惨经历,如走马观花般,常常在眼前浮现,在身边环绕,束缚着谢安宁。
“那师傅别怪我说话难听。”君墨染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谢安宁微微阖眸:“说话难听,便别说了,脏耳朵。”
君墨染刚要言语的话语堵在嘴边,他语气微软:“我只是想提醒师傅,莫被季逍遥的假象迷惑了,他不是会突然对别人好的大善人。”
既然决定灭宣武,那便要将一切能使谢安宁心念动摇的因素,全扼杀在摇篮里。
“你放心。”谢安宁非傻子,自然能听出君墨染意欲为何,“我不会因季逍遥放弃报仇。”
缘何待季逍遥那般宽容信任,或许因为,他从始至终,所向往的,不过是一个平平淡淡,温暖宜人的地方吧。
而季逍遥恰好温柔似水,儒雅淡泊,如仙人般高高在上,无形中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待亲近人极好。
各取所需罢了,他想要温柔,而季逍遥知道他凄惨经历的真相,所以不想让他心怀恨意,去伤害季承天。
可......
谢安宁自嘲笑笑:“我不需要这般温暖了。”眼眶却不争气的湿润下来。
淅淅沥沥的小雨突然落了起来,如精灵般跳跃在谢安宁的身上,银白色长发的男子眼梢微红,一滴泪混合着雨,融入地面,消失不见。
翌日清晨,宣武国东宫中,季逍遥的眉心连连跳着,心口中亦然微疼,他总觉有不好的预感,
季逍遥连忙穿好衣裳,迈起步子,朝沈明月的居所而行,路途中,下人朝他打招呼,向来儒雅有礼的他视而不见,脚下大步走着。
没一会儿,他便到了沈明月的居所,伸出修长纤细的十指叩门。
“明月,快开门。”
正在洗漱的沈明月听此,连忙随意穿了件衣裳,墨色长发慵懒披在身后,凤眸漫不经心的眨着。
她开了门,便见季逍遥眉目紧蹙,薄唇紧抿,一片慌张焦灼模样。
入秋的风慢慢刮着,沈明月问:“怎么了?”
季逍遥捂着自己心口:“这里,有点点疼,总觉有点不对劲。”
沈明月帮他把了把脉,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