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穆凌开口,沈明月便讥笑道:“在成婚的大喜之日里,这位小姐,了却什么爱意?可莫是想着感动凌霄帝王,趁机进入穆太子的东宫当妾!”
一字一句,皆为犀利,如照妖镜般,直戳人心中所想,让柳盈盈脸色煞白,素来被惯坏了的她,差点破口大骂。
可沈明月宣武长公主的身份摆在那里,柳盈盈到底理智压制住了恼怒。
柳盈盈眸子含泪,委屈十足的说:“宣武长公主定然不懂,喜爱一个人的滋味,爱而不得,人间疾苦,毕竟您素来被优秀俊俏的男子围绕,不会有这困苦。”
话里话外,不仅委屈如小白花,展示了钟情,更是暗戳戳讥讽着沈明月不知检点。
若是普通女子定然被柳盈盈的话语噎到说不出话来。
可沈明月凤眸凌厉,冷冷道:“疾苦便去死,在病痛中无钱看病的百姓不苦吗?顶着大太阳苦苦生存的小商小贩不苦吗?因战争而生离死别的家庭不苦吗?”
她字字句句弘扬大义,却亦然有私心,一,不能让柳盈盈抢了聘婷的夫君。二,看不惯柳盈盈的装模做作样。
果然,此话一出,柳盈盈低垂着首,不敢言语,泪珠子却不值钱的如线一般掉着。
沈明月却不肯轻易放过她,继续讥讽:“你生来便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却为了情情爱爱,在别人大婚日,一袭正红衣裳,扬言要献舞了却爱意,扬言爱而不得,人间疾苦。”
素来喜爱红衣,到哪里都是一袭红衣的沈明月,今日都破天荒的穿上鹅黄色衣裳。
教养与人品,体现在处处小事中,柳盈盈与沈明月,高低立见。
柳盈盈楚楚可怜的抬头,活像一幅沈明月欺负她的模样。
柳盈盈嗓音沙哑:“宣武长公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呵。”沈明月冷笑连连,“柳小姐这般做派,说好听点,是何不食肉糜,说难听点,是不知廉耻,在别人大婚之日,想去上赶着当妾!”
一幅被爱迷昏了头脑,没有了爱,人间疾苦,搞笑呢,就是吃得太饱!倘若日日食不果腹,哪里有心思来谈情说爱。
“够了。”左相低声提醒着身侧的女儿。
感受到周围传来的视线,他面色愠怒,主动站起来,拉起柳盈盈便往外走。
边走边朝兴味十足的穆凌告辞:“皇上,盈盈她吃坏了脑子,精神失常,我带她回去吃点药,望海涵。”
“去吧,去吧。”
穆凌极为宽宏大量的挥了挥手,一场闹剧就此落幕,独留柳盈盈尖利的声音。
“爹!我没精神失常!我不吃药!”
左相似乎极其无奈与恼怒:“你精神失常多年,别遮遮掩掩了,直面自己,你是个疯子。”
殿内的沈明月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虽心底清楚左相是为了维护柳盈盈,可看着当爹的这么骂女儿,倒也甚是好笑。
成亲宴席接近尾声,凌霄帝王穆凌轻笑:“散了吧,朕替清儿与聘婷,感谢诸位的祝福。”
话音刚落,大臣们便纷纷跪下,高声呼喊着:“臣等告退。”
大臣们的家眷同样纷纷跪下,行着礼。
唯独君墨染,谢安宁,季承天,季逍遥,沈明月五个外人未曾跪,却个个漂亮,惹人眼花缭乱,心底如小鹿乱撞。
穆凌摆了摆手,未曾将五人的无礼放在心上:“不必多礼,退下吧。”
乌泱泱跪着的一片霎时间起来,朝着外面而行。
长长的发丝银白色,五官如神赐般俊美的谢安宁压抑不下心中的恶心。
他脑海中闪烁着两个大字——恶心!自从看见那什么宣武帝王后,谢安宁便连连恶心。
长舒了一口气,谢安宁抬脚朝外走去,却恰巧遇到季承天与季逍遥同他并排。
心下的恶心愈发大,谢安宁竟直直扶着门干呕起来,惹得季承天与季逍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