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看到的视野里,卧在床榻上的男子唇角苦笑连连,受伤空洞的眸子里喜怒交织。
喜的是,到底是前世的夫妻,明月这么了解他,怒的是,为了区区一个女子,明月冒着风险揭露他的丑事。
“不举?”季承天细细研磨着这两个字,他眨了眨眸子,一时之间难以消化这个天大的消息。
仔细想想,朱雀帝王后宫空无一人,正值大好年华,没有子嗣,大部分时间独来独往,说其不举,好像有可信度。
“宣武长公主莫要胡说八道。”肌肤白皙的君墨染明知故问道,“你如何得知朕不举?难不成偷看过朕的床事?”
他言语轻浮,句句带刺,他倒要看看明月该如何解释,坦诚说他们前世是夫妻嘛?是彼此之间最为了解之人。
红衣似火,如盛开牡丹般傲然的沈明月镇定道:“你管我如何知道,你不举,便是对了。”
刚刚焦灼时,沈明月忽然想到,前世君墨染为了获得吏部尚书的支持,下一度春宵亲自玷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她那时心性如少女般易焦易燥,当时恼怒的问,为何非要自己玷污?就算为了获得支持,也没必要亲自上阵吧。
沈明月那时自私自利自大,对着君墨染的爱意,让她看君墨染有了一层光环,自动美化,觉得能嫁给君墨染是吏部尚书嫡女高攀。
君墨染当时给了两个回答,一,他不允许别人给他带绿帽子。二,滴水不漏,亲自上阵的事情,才不易被攻破。
对啊,滴水不漏,亲自上阵的事情,才不易被攻破,沈明月不可否认这句话。
那现如今,缘何君墨染给秦聘婷下了药,却不愿意亲自上场玷污了秦聘婷,那便只有不举能解释了。
现在如同困兽之争,沈明月别无他选,只能剑走偏锋。
“朱雀帝王若身正不怕影子斜,大可以让太医来检查检查。”
沈明月定定地说着,无端的自信,让众人心中纷纷有点相信,实则女子不慌不忙的外表下是手心直冒汗。
“朕为何要让太医来检查?宣武长公主在众人面前,污蔑朕,其心险恶,其罪当斩!”
卧在床榻上慵懒惬意的君墨染,不急不躁说着。
污蔑一国之君,是诛九族的罪名,可现如今沈明月乃宣武长公主,便不能诛九族了。
沈明月咬了咬牙:“若明月污蔑了朱雀帝王,明月愿自断筋骨,自毁双目,自封在暗无天日的屋子内,日日忍受鞭打之苦......”
“生不如死。”
女子吐出后面四个字后,卧在床榻上的朱雀帝王却猛然将靠着的白玉瓷枕抽出来,扔在地上,发出扑通碎裂的声音。
“够了!”君墨染歇斯底里的说着。
何必将前世的恩怨一遍遍重复,何必将他做错的事一遍遍说着,何必句句折磨他。
他又做错了什么?他身处黑暗,便不容易接受别人递过来的好罢了,缘何沈明月一直不能换位思考,一直不能原谅他?!
“别动那么大怒嘛。”穆凌冷嗖嗖的说着,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有事都能好好说,朱雀帝王不举一事,还需斟酌看看。”
都是精明的老狐狸,他自然清楚朱雀帝王猛然发飙狂怒,不是因不举一事,可哪里痛,哪里与秦聘婷的事情相关,他便狠命戳哪里。
沈明月冷笑:“对的啊,虽朱雀帝王不举一事,乃是事实,可无需动此大怒。”
她一双凤眸尽显讥笑,只觉可悲可叹,前世她苦苦解释时,他一句不信。
此时提起她的那些伤痛,他却又如炸了毛的狐狸般疯狂,那些可样样皆是,他赐予她的。
“若朱雀帝王没有不举,那便认定你与秦小姐共赴云雨如何?”
见局势好转的季承天见缝插针,这事虽有些话本子的戏剧性,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