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将纸折了折,小心翼翼地放在灯船上,眼眸中含着璀璨笑意。
这时,穆清和秦聘婷手牵手走了上来,各自挑了一个纸船,偷偷摸摸,不让人窥视的写了心愿,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折了折,放在灯船上。
穆清偷瞄了秦聘婷一眼,熟料让女子抓个正着:“你想偷看?!”
秦娉婷话语极为恼怒,这愿望偷看了,可就不灵了,坏穆清。
穆清当即否认:“我稀罕你的愿望?切。”
沈明月见二人明明手牵手走上来,此时一言不合又吵了起来,心下一片了然,充当起了和事佬。
红衣肆意,笑意柔柔的女子开口:“行了,别吵了,一起去放灯船。”
话音刚落,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又乍响,低沉磁性,却让人不悦。
“这是不欢迎我啊,都不等等我。”
随声而至的是一袭紫衣,墨发束起,俊俏如神的君墨染。
沈明月眉头皱了皱,唇角笑意霎时消失,她低声道:“怎会?朱雀帝王挑灯船,写心愿吧。”
君墨染上前挑了一个白虎状,惟妙惟肖的灯船,又去了旁边,拿起狼毫笔,细致写着入木三分的字。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他将宣纸叠了叠,放在灯船上,眼眸灿烂下隐藏着阴鸷。
“走吧,放灯船。”君墨染轻笑,“劳烦季太子带路。”
于是,白衣出尘的季逍遥走在前面,将众人带到一处潮湿清新的地方。
往下望去,一条小池子贯穿雪白清澈的瀑布,瀑布倾泻,哗啦啦随风逐流。
几只孤零零的灯船无一例外被瀑布刮翻,躺在水中,可怜兮兮。
沈明月率先将手中灯船放在河池中,让其顺着瀑布而流,其他四人纷纷效仿她,放了灯船。
五只漂亮美丽,各有特色,栩栩如生的灯船被瀑布冲下去,没翻,顺着河流一路飘扬。
季逍遥唇角含笑:“挺好的兆头,没在瀑布这里翻,但河池中石头众多,免不得被撞翻,那也不灵了,走吧,往下流处走,便能看灯船翻没翻。”
其他四人不置可否,季逍遥便又带着四人往下流走。
五人踏着方块大小的鹅卵石,聆听着瀑布倾泻,击打石头的声音,鞋袜被染湿,在这炎炎夏夜,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没一会儿,便到了下流,有人欢喜有人愁,只见除了白虎状的灯船撞到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中间火焰熄灭,灯船被撞的七零八碎,不成样子。
其他四个灯船,完好无损,连中心焰火都燃着,漂亮异常。
“哇,好棒。”
秦娉婷心思单纯,由衷开心,她没注意到君墨染阴鸷满布,恐怖如斯的眼神。
棒?棒什么?棒他的白虎灯船被撞的不成样子嘛?搞笑,君墨染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眸死死盯着秦聘婷。
少女出自内心的高兴,未曾料到,日后因这一句话,三个字,受到了天塌般的难受。
“这破山,也不过如此。”
君墨染冷冷话语脱口而出,呵,他必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谁都无法阻止。
沈明月凝望着那个鸾凤形状,栩栩如生的灯船,唇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弧度。
愿家人安康,长命百岁,我一生顺遂,大仇得报,她一遍遍在心中重复着这句话。
穆清侧首望着身旁的秦聘婷,他忽然觉得,若追逐不上明月,也非难过事。
起码,他应该有人陪了,这人活泼可爱,小娇气包。
少年的爱意,总是懵懂,对沈明月或许是初见时的惊艳与钦佩,或许是纯粹的爱意,穆清说不明白。
但穆清知道,秦聘婷,他想与她长长久久相见,开心快乐,平安顺遂。
季逍遥则淡然笑笑,那个青龙状灯船,没翻......没翻就好。
人人所求,皆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