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咳嗽了两声,他挑眉严肃道:“这乌鸦嘴天赋好啊,那我要言朱雀一国迟早被灭!”
沈明月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她轻声道:“好啦,赶紧一同去城墙之上看看吧。”
她率先走在前面,脚步如风般迅速,顾言紧跟其后,二人没一会儿便到达了城墙之上。
抬眼望向下面,歌元城乌泱泱的士兵们紧凑在一起,却因瘟疫严重,皆面色苍白中泛着紫,唇周发黑,唇角泛紫,显得虚弱不堪。
反观对面朱雀浩浩荡荡的千军万马,如同黑云压城般令人不寒而颤。
在沈明月打量下面时,朱雀大军前,骑在白色威武大马上面的黑衣沉稳,俊美如斯的陆景城,同时亦然在打量她。
陆景城轻挑眉毛,唇角微弯,端的是一个英姿飒爽,沉稳不羁。
“给我杀!”矜贵清冷的陆景城漫不经心的说。
朱雀大军立刻摩肩擦踵的涌上来,手持剑刃直指歌元城士兵们。
虚弱不堪的歌元城士兵们,对上训练有素,体质良好的朱雀大军,显得那么脆弱可击。
见形势越来越不对,沈明月攥紧双手,并未鲁莽的冲下去,脑海迅速转动。
“琴,笛子,琵琶,反正是乐器就行,快让人拿上来。”沈明月焦灼的对顾言说。
顾言微微颔首,虽诧异却仍旧吩咐人去拿琴。
没一会儿,便有下人捧着一把通体黑色,隐隐泛着幽绿,上面环绕着秀气藤蔓的古琴走了上来。
沈明月凤眸含笑,她接过古琴,席地而坐,纤细十指在古琴上来回拨动,琴音袅袅,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动人心魄。
城墙之上阵阵风刮过,吹起了女子的墨发,她妍丽面容,一览无余,让人惊叹。
琴音仿若能蛊惑人心般,如清泉般婉转好听的琴声,让下面原本打的不可开交的两军,停止了战争。
沈明月纤细十指加快拨动速度,慷锵有力,激昂一片的琴声,竟让训练有素的朱雀大军不受控制的自相残杀起来。
一时之间,血液飞溅,尸体满布,琴音尚未停下来,一道笛音便对上了沈明月,与琴音抗衡起来。
笛音使失去理智的朱雀大军们缓缓平静下来,立于原地不动,想趁虚而入的歌元城将士们亦然仿佛被定住了般动弹不得。
笛音传来之处,一位男子运起轻功,立在高头大马上,修长白皙的十指捏着一支玉笛,薄唇微启吹,奏起来。
那名男子眸子如墨,俊美如斯,一袭黑衣长袍在风中飒飒飞扬,赫然是陆景城。
沈明月的琴音与陆景城的笛音交融在一起,令地上双方将士们,神志不清又动弹不得。
“呵。”沈明月冷嗤,“陆景城啊陆景城。”
随即她手下加快速度,时而激情高昂,时而婉转低沉的琴音将城墙之下的朱雀将士们折磨的心如刀绞。
时而嗜血杀意大发,时而宁静心止如水,在两种极端情绪间来回环绕,朱雀将士们倒了一大片。
而陆景城的笛音亦然开始随着沈明月的琴音节奏,时高时低,却因控制不好,不仅歌元城将士们受了折磨,又给朱雀将士们添了折磨。
见众位将士逐渐支撑不住,沈明月眼眸微沉,她咬牙切齿,未曾料到陆景城对朱雀将士都不放过。
琴音先停,陆景城的笛音后停,男子低笑:“明月啊,你心太软,不忍心舍弃这群歌元城的蝼蚁,否则我朱雀十五万大军,都要给这群歌元城的蝼蚁陪葬。”
他惯是了解沈明月,表面傲然肆意,了无牵挂,实则不忍心任何一个人因她无辜丧命。
朱雀十五万大军脸色煞白,可亦然未言什么,一是他们这些征战沙场的,难免被主子舍弃或者当筹码,此次是见怪不怪的。
二是他们被琴音控制住了,自相残杀,倘若不是太子用笛音走险路对抗了琴音,他们将会自相残杀到尽数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