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琉璃漂亮的眸子中莹莹泪滴打转,语气微软:“明月,你就让让我嘛,你把季太子让给我。”
她一次次告诫自己,没必要因一个男人与明月闹别扭,可她控制不住。
“琉璃,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沈明月似失望至极的叹气。
权利真能蒙蔽一个人的本心,她的记忆中,琉璃落落大方,三观极正,身处淤泥却未责怪世人,厌强权,怜百姓。
赵琉璃呼吸一滞,嗓音冷厉:“明月!我以前是不识名利的好,如今却不同了,爬得越高,越想往上爬。”
只有底层人,才会厌强权,权利的旋涡中,舒服快乐,举手投足之间,便可决定一个人的性命。
“所以,你将季太子让给我好不好?你不缺他一个的。”赵琉璃理所当然的说着。
她若当了太子妃,将来就是宣武母仪天下的皇后,明月是凤命,自然不稀罕这区区一个皇后之位,让给她,又何妨?
沈明月只是淡淡望着赵琉璃,那双流光溢彩的凤眸澄澈,却让赵琉璃顿时垂首,不敢回望。
半晌,见沈明月迟迟不语,赵琉璃嗓音冷淡:“你有权有势,爹爹是临安皇商,兄长是临安赫赫有名的少将军,嫂嫂是临安一品将军之女。”
她继续自顾自的说着:“明月,天玺楼,归云阁,华裳阁,珍宝阁,曦颜客栈,鸳鸯楼,凝香楼,永福斋,这些全是你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无人注意到,此时窗外一道幽深明亮的视线,猛然一缩,下一瞬便如影般运气轻功飞了出去。
明月局内的沈明月唇角微弯:“我满意啊,我为何不满意?”
赵琉璃理直气壮道:“那为何不将季太子让给我?你明明什么都有了。”
沈明月低笑,讥讽意味十足,她一字一顿道:“我有的东西,全是我一步步得来的,与你何干?与季逍遥何干?任何人没权利干涉季逍遥的婚事。”
她眉心太阳穴阵阵疼意传来,没想到落落大方,如空谷幽兰般的琉璃,短短时日竟成如今这幅蛮不讲理的模样。
“你走吧,再不走,我喊人赶你了!”
未等赵琉璃说话,沈明月便开口说着,嗓音极冷,似淬了寒冰。
赵琉璃见识过沈明月的狠辣,不敢多言,立刻站起来,脚步匆匆的往外走,独留一道慌乱而跑的蓝色背影。
沈明月幽幽叹了口气,缓步走到床榻上,褪去鞋袜,总觉今日缺了点什么。
月明星稀,淡淡月光洒在沈府明月居中,沈明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凤眸微闭,轻声喃喃低语。
“少了点什么呢,少了点......”
忽然,一道人影隐隐约约的浮现在沈明月脑海中,他俊美秀逸,沉默寡言,忠诚认真,办事利落,他名景城。
“景城!”沈明月睁开潋滟凤眸,诧异道,“景城,今日没来接我。”
一时之间,喘喘不安的心绪笼罩着沈明月,以往她每次去哪里,不带景城的话,次次回来时,景城都会在沈府静候她。
这次,景城却没来,一道坚定沉稳的声音环绕在沈明月耳畔。
【明月,倘若哪次你回来没见我,就不必找我了,我去寻自己的爹娘了。】
这是景城之前告诉沈明月的话语,沈明月幽幽叹气,哎,人生的旅程中,到底每一帧都有不同的风景,有不同的人。
景城自幼没家人的呵护,怎能不对亲情有羁绊,怎能不贪恋亲情,去寻爹娘也好,快快乐乐就好。
与此同时,朱雀皇宫中,去寻爹娘的景城正黑衣冷厉,眸子极寒的望着眼前高坐在龙椅上的君墨染。
“这么看着我作甚?”君墨染低笑,却让人不寒而颤,“你喜欢沈明月,我没说错吧?”
景城嗓音让人如身处地窖般冷,所答非问:“你不是说,带我找爹娘吗?”
下午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