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丢人。”君墨染眼中泛满讥笑。
“你还好意思说?”君浩然不知为何暴跳如雷,口无遮拦,“你为了渺小爱情,去承认栽赃陷害一事,让我们计议许久的事,打了水漂,你好意思说?!”
他堂堂一国之君,筹谋的事情,因君墨染渺小不值得的爱情,全泡汤了!结果君墨染还反着来说他丢人?!
可君浩然的“渺小爱情”四个字,直直刺到了君墨染的卑劣心灵。
君墨染眼眸霎时猩红,家丑不可外扬,他以内力结了个屏障,屏障内的东西,外面不可见,声音,外面亦然听不见。
“渺小爱情?!”君墨染几近癫狂的问,“除了君连城母后,谁在你那里算大?我皇宫十几年碌碌无名,受人欺辱,你知道吗?”
他眼眸泛着酸涩,喉咙哽咽:“说起来,我与君连城同为皇子呢,可他众星捧月长大,要什么都有,一副桀骜不驯,温润尔雅的样子,温室里养出来的花,怎么可能不肆意?!”
“我呢!”君墨染声声质问,溢满绵绵不尽的怨恨,“只因我是宫女所生,我就活该被欺负吗?什么爱情不爱情的,你睡了就要负责,而明月闯进了我昏暗无光的世界,我就要她,也只要她!”
他上一世昏暗无光的少时,全靠一个沈明月支撑着走下来,始于算计,终于真心。
此次仅仅是为了灭一个归云阁,泡汤就泡汤了,别说是归云阁,哪怕他要一统天下,明月皱皱眉,他依旧会将一切搁置,去陪明月。
“你......”君浩然心情复杂,“自古嫡庶有别,多正常的事。”
他似乎没想到,自己生下来的儿子,仅仅因他疏于管教,受了委屈,便对他恨意满满。
这哪里是儿子啊,这是白眼狼!万万是跟君连城比不得的。
“正常?”君墨染似乎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正常?!所以我活该吃残羹冷炙,受宫人欺负,所求皆不得吗?”
倘若他如君连城一样,受尽宠爱长大,他前世就不会步步为营,处心积虑给明月下套,最终,满怀欣喜与真心的小姑娘,被他生生逼死。
一生追求权势的君墨染,也为了小姑娘,第一次尝到了肝肠寸断的滋味。
人缺什么,才会最在乎什么,就如君墨染一样。
“你说话啊!”
见君浩然不语,君墨染步步紧逼,句句撕心裂肺:“你说话啊,你为何不敢说话?你是不是想不到反驳措辞了?哪一家庶公子,会被太监欺负,哪一家庶公子,会吃残羹冷炙,哪一家庶公子,会住在冷宫多年?”
他一连三问,倒让君浩然真不好回答,确实没有哪家庶公子,会跟君墨染过得一样惨。
君浩然话语坚定,丝毫不见承认错误的意味:“我又没做什么,你冲我吼什么?再说了,生于皇宫,是你的幸运!”
他是长辈,就算错了,晚辈也该受着。
“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中,没父皇庇佑,会过什么样的日子,君浩然,你也是诸多皇子夺嫡中,杀出来的黑马,你不会连这基本的皇宫生存法则都不知道。”
君墨染话语溢满失望,他曾以为,君浩然再没担当,再畜生,也不会说出一点不负责任,毫无道理的话。
他前一世,弑父登基的时候,还产生过一丝动摇,现在只觉可笑,这丝动摇真跟浮萍一样轻贱。
君浩然积压多日的怒气,此时一股脑涌上来,使他做事不考虑后果:“够了!你现在够好了,什么都有,不该贪心不孝,对着亲爹大吵大闹!”
君墨染冷笑:“我有的任何东西,都是处心积虑,步步为谋,历经千辛得来的,至于孝字,你看看所作所为,配不配让我对你孝。”
他彻底对君浩然失望了,本存了一丝护着临安的心思,此时却觉没必要了,当初是看在朱雀需要临安扩充势力,刚好君浩然又与他血浓于水,便来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