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逃不过的宿命吗?沈明月停止哭泣,越发难受,越要冷静,她现在年芳十四,时间多着呢。
一抹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沈明月红衣上,仿佛渡了一层光,女子开口沙哑却让人不自觉相信:“道士的胡言乱语罢了,就算是真的,我也要逆天改命!没有人能控制我的命数。”
话语间,外面传来一阵声响。
“圣旨到,沈府接旨。”太监尖细的声音惹得众人浩浩荡荡的出去。
宽广大院中,沈府众人衣裳整齐,发饰金贵的跪在地上,不卑不亢。
太监笑容可掬:“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氏云庭,退敌有功,赏黄金千两,御笔钦赐金丝檀木匾额,并于明日千鹤宫大办宴席,以示皇恩。”
沈厉阳双手高举于顶接过圣旨,太监笑的脸上皱纹挤成一团:“皇上赏识沈府,沈老爷的财途,沈公子的官途,挡也挡不住呦!”
沈厉阳眉毛抖了抖,这是他听到的第无数次讨好话。
“严重了,全是皇上仁贤。”沈厉阳客套道。
沈明月翻了个白眼,还赏识?爹爹掌握临安命脉,哥哥威名在外,不败将军,沈府功高盖主,受百姓爱戴,老皇帝怕是做梦都想灭了沈府。
林晓晓从后面走上前,拿起袖子中的荷包,偷偷递给领头太监。
她低声带笑道:“麻烦公公传旨了。”
领头太监不客气的收下荷包,悄然掂量,分量不少,每每给沈府传旨时,都会捞到不少油水,惹得太监抢破头来。
太监捏起兰花指:“不麻烦不麻烦,我就喜欢来传旨!”话落,他就一甩拂尘带着人走了。
太监走后,沈明月和沈云庭纷纷告退,回到自己居所。
明月居中,燃着银丝炭,温暖如春,沈明月捏着一块坠着红穗子的青绿色玉佩,细细打量,眸光深远。
上一世,这块玉佩被君墨染夺走送给阮阮,她当时腿都跪废了,求阮阮将玉佩归还,因爹爹说,这块玉佩能保她平安。
如今细想,当时真是傻到家了,她的武功,闯个皇宫绰绰有余,为何要委屈求全,可能是那份希冀的爱意吧。
手腕一转,将玉佩收在袖子里,沈明月自嘲般喃喃自语:“傻子啊,心机深重的君墨染,岂是你能挽回的?”
翌日清晨,沈府早早忙碌起来,下人们捧着华服进进出出,府门外的马车前沈厉阳一袭红色官服立在那里。
林晓晓一袭深紫长裙,头插九凤金步摇,面容精致,贵气十足。
沈厉阳由衷道:“夫人今日真美。”
他的晓晓,仿佛不受时间沧桑的美人一般,面容同年轻时无甚区别。
“贫嘴。”林晓晓低笑,用手扶了扶发髻,幽幽叹气,“到底是老了。”
“娘亲一点也不老!”沈明月从府门内踏出来活泼的说着。
她一袭绯红色长裙,裙摆用金丝勾勒出祥云,熠熠生辉,外罩白色狐裘,灵动夺目。
沈云庭此时也走出来,一袭天蓝色长袍,头束玉冠,如清风徐来般温润。
沈厉阳挽着林晓晓上了马车,回首对着沈明月二人道:“你们坐后面的马车。”
沈明月和沈云庭听话的踏了上去,两辆带着沈府标志的马车在街道上缓缓前行。
沈明月探出头来,呼吸了一口空气,眼梢发红中夹杂着稀奇,她有多久没坐过马车了?不记得了,只记得前世封在暗无天日的牢狱中,受着一遍遍刑罚,疼到麻木。
见女子身上又笼罩起冲天的悲伤,沈云庭有些莫名其妙。
他轻声道:“在担心你活不过二十五岁?月牙,你放心,哥哥倾尽全力,都护你一生平安。”
沈明月收回脑袋,摇摇头:“不是,哥哥你别问了。”
她的仇不想任何人插手,现在还不够坚强,总会不自觉流露出悲伤。
这可不行,要坚强一点,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