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瑕疵算什么,只要不是破的没办法穿出门,那就都不是事儿,三斤粮食也不多,勒紧裤腰带省一省就出来了,要是平常时候,农村人想要弄点布料,要付出的东西可比现在要多了去了。想明白了其中利益关系,当场便有人拍板说要换。
宁有富早就知道拦不住,他也不打算拦着,他主动帮队员们解惑。
骆琦朝丁桂兰使了个眼神,丁桂兰便道:“乡亲们,要换布的到这边来排队,把粮食交给我们这边的同事称重,重量够了就到我这里来领布,一个个的撒来,不要乱了啊。”
丁桂兰再次强调:“这一批布都是有瑕疵的,大家拿到了瑕疵的部分也是不退不换的啊。”
“没意见的咱们就排队吧。”
王大哥是个男人,称重的事儿就交给他,称也是他们从厂子里带来的,他振臂高呼:“乡亲们,到我这里来称重。”
丁桂兰好赖在车间也干了小半年了,量布这事儿她在行,而骆琦就在边上登记。
王大哥给粮食称完重,骆琦这边就写条子,队员们拿了条子过去找丁桂兰领布。
三人分工合作,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布就都换了出去。
他们带的十匹布折合下来就是一千尺,而三斤听着就比五斤占便宜,于是大多数都是用高粱和玉米来换的。于是到最后,骆琦这一趟出来粮食换了1200斤,土豆红薯换了500斤。
而高厂长给的全部指标也不过是在下个月之前找到2000斤粮食罢了。这一上午便完成了二分之一的指标,丁桂兰和王大哥都有些缓不过神来。
“晓琪,咱们真的换了1200斤粮食?”丁桂兰不可置信的一遍一遍询问骆琦。
“是,没错,还有五百斤的土豆红薯。”骆琦肯定地道。
丁桂兰还是不敢相信:“咱们才用十匹布就换了这么多,十匹布,咱们仓库的三分之一都算不上呢。”
王大哥开着车也不忘聊天:“可不是,咱们的布换完了还有人提着粮食来呢,要是咱们的布够,今天咱们一天收三千粮食他也不是问题啊。”
丁桂兰和王大哥越说,心里越热乎,总感觉不真实。
他们姑且这样,更别说在厂里愁眉不展的高厂长和孙主任了。
交了任务已过了吃中午饭的时间,但骆琦他们三人是出去找回粮食的大工程,负责食堂的大师傅见到那从车上卸下来的一车车粮食,二话不说打开炉灶为三人做起饭来。
高厂长和孙主任坐在办公室里,久久无法回神,过了许久,孙主任才道:“长江前浪推后浪,老高,咱们真的老了,脑子没有年轻人的脑子活络了。”
高厂长点头:“咱们是不年轻了,但咱们出去找不到粮可不止是因为脑子不活络,也是因为咱们一叶障目了。咱们身为城镇居民,总是潜意识的看不起农村人,咱们总觉得他们穷,没有粮食,没有钱。”
“但咱们都忘了农村是一片广阔的天地,他们是没有供应粮,也没有各种票供应,但他们身在农村,只要有那片土地在,哪怕吃不饱,但紧一紧,总找得到吃的。相反,他们最缺的反而是用的穿的这些日常品,所以小罗去换粮食才有能换得出来。而咱们给钱买不到粮食也就很好理解了。”
“因为他们拿着钱,没有票,好多东西他们也买不到。”
“咱们身为城镇居民,如果国家不发供应粮,咱们手里哪怕拿着钱也买不到吃的,这就是差距。”
“老孙啊,经过了这件事儿,咱们得改改以前的看法了。”
孙主任深有同感的点头:“你说得不错。”
高厂长站起来:“老孙啊,我现在准备去一趟镇委,一会儿去了镇委,也许还得去一趟市里,你要不要一起去?”
孙主任笑了:“怎么能不去?”
两人站了起来拿起公文包往外走,走到食堂,骆琦三人还在吃饭,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