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当即变了脸色,斥责道。
“你去干嘛?你给我好好呆在家里,哪也不许去。”
孙尚香闻言微微一愣。
她虽是郡主,但孙策还没有正式册封她大将的头衔自然是参加不了重要的会议的,她也是刚从黄盖那里得知事情的始末。想到大哥、二哥这次说不定能因此次危机冰释前嫌,想到他们兄妹能一起出征,她自是满心欢喜,谁曾想二哥这个笨蛋竟这般气人!
“你!”
孙尚香用鼻子长长地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我才是女军的统帅,没有我的剑印你一个人也别想调走!”
孙权也楞了一下。
在家,他是孙尚香的二哥,习惯了这么和孙尚香说话。可在外面,他这个软禁在王宫中的二公子说话怕还真不好使。别说孙尚香手下的兵马,若没有黄盖,他连一个士兵也调动不了。
叹了一口气,孙权按住孙尚香的双肩,细声软语地说道。
“你一个女孩子家,整天舞刀弄枪的干什么?”
“你不是说你有心上人了不用二哥操心吗?你看看你,穿着一副冰冷冷的盔甲,被他看到了可不把他吓跑了吗?江东多的是绫罗绸缎供你挑选,有功夫你就好好打扮,这样才能抓住他的心。”
“打仗的事你不要操心,就留在家里好好学学针线刺绣,好好陪着母亲。”
孙尚香粗暴地推开孙权的手,眼中含着泪花,但却像猛兽一样凶狠。
“我在家学针线刺绣能救我大哥吗?”
孙权张了张口,却无法回答。
而孙尚香只是用一双眼睛狠狠瞪着孙权,她虽为女流,但征战沙场的胆气一样不输给男子。
两人互相瞪了许久,孙权才点点头道。
“果然你也是父亲的女儿啊。”
香香哪还不知孙权这是服软同意了,破颜一笑道。
“我已经长大了。”
这句话不知为何让孙权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恍惚起来。
“等你后悔、懊恼的事多得想死,恨不得人生重来一次的时候再来和我说这句话吧。”
丢下这句话,孙权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早上,在王宫的一间宫殿里,步练师正为孙权整理戎装。她欣喜地看着夫君穿上盔甲的样子,柔声道。
“这次难得夫人做主让你领兵出征,黄老将军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旧部,你能尽施所长。好好做把大哥救回来,相信大哥也会原谅你以前的过失。”
会吗?
孙权张开双臂任由妻子摆弄,闻言仰头又是一声长叹。
“你不了解大哥,大哥是个简单的人。他相信一个人,可以掏心挖肺;他恨一个人,也可以不共戴天。他早就恨透了我,他不会原谅我的。这是我罪有应得,我别无所求,只是不想让母亲再流泪了。”
步练师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孙权,说道。
“我的傻夫君,你以为大哥真的恨你吗?他若真恨你,会让你住进王宫来时时陪伴在母亲身边?”
“”
孙权不知道,不知道孙策会不会原谅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被原谅。无论他道歉多少次,韩当都已经活不过来了。
“真想重来一次啊。”
孙权的喃喃低语让步练师眼中满是温柔,她整理好孙权的衣甲,倚在了孙权的怀里轻轻说道。
“夫君,你也要注意安全,千万别逞强。”
孙权紧紧抱住步练师,宠爱地说道。
“其实大哥不原谅我也没什么,只是这些年委屈你了,跟着我一个软禁之人幽居在这个宫殿里。”
步练师是个温柔体贴、知足常乐的女子,她从未对此有任何不满,这会儿反倒安慰起孙权来。
“我家道中落,蒙夫人收留为婢女才得以活命,后来又将我嫁给了你,我不觉得苦啊。”
两人又温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