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是吓了她一跳,吴枕云还以为赵墨要翻起昨晚那桩成亲的事然后再冲她发一通怒火呢!
幸好幸好,只是让她吃糕而已。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也松开了抱住赵墨大腿的手臂,摇头道:“不吃了,我得赶紧回淳于府去,否则就晚了。”又环顾了一眼他屋内,除了那盆炭火,其他都是冷冷清清的,不禁问他道:“年年呢?今日是冬至,他怎么不回赵府过节呢?”
许是担心年年这孩子被有心人盯上或是被暗害,赵墨很谨慎小心的将年年放在郊外别院养着。今日是冬至,年年应当要回赵府同赵墨一起过的吧,要不然这府里从上到下都清清冷冷、寡寡淡淡的也不成个过节的样子。
赵墨摇头,道:“麻烦。”
年年一个小孩子,要出一趟门身后就得跟着一大堆乳母、小厮与婢女伺候着,一来一回的少不得引起旁人的瞩目,并不安全。
如此一想,此前赵墨为了逼吴枕云说实话把年年从别院拎出来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陪他做戏,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
想到这里吴枕云就不高兴了,推开赵墨的腿,自己端坐在茵垫上,轻哼说道:“活该自己一个人过。”
“何时是一个人了?”赵墨深深地盯住她的脸,道:“这不还有你陪着我吗?难不成你不是人?”
“我一会儿就要回淳于府的。”
吴枕云理了理下裳裙边,作势要起身。
赵墨道:“再待一会儿,把酒酿糯糕吃了再走。”抬眼撞见她眼底露出的防备,在她还没开口之前说道:“就当是陪我过冬至了。”
吴枕云看着桌上那一叠还散着热气的酒酿糯糕,再看看赵墨,点头道:“好。”
拿起白瓷碟边的银勺切了一小块酒酿糯糕往嘴里放,斯斯文文的模样。她平时没这么斯文的,此时此刻她更想要吃快些,早点离开这里,奈何唇角又红又肿,根本不给她张嘴大吃的机会,只能一小块一小块地入口。
吃酒酿糯糕的时候吴枕云一直担心赵墨会提起成亲的事,怀着惴惴不安的心,忍着唇角的疼痛,将糯糕一口一口吃下去,耳边却只听得赵墨说了一句话:“慢点儿,小心扯得嘴角疼。”
再然后就是他低头翻书的声音了。
吴枕云有些纳闷,悄悄瞥了他一眼。
赵墨今日看起来心情不错,也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可自己昨晚才惹怒了他,他为什么还待自己这么好?
“嘶……”
嘴角突然扯疼了一下,她倒吸一口凉气,顿时恍悟到多半是因为赵墨夜里弄疼了她的嘴角,所以现在才不好意思再生她的气了。
肯定是这样的。
这嘴角疼得还是挺值得的。
她抿唇笑了起来,放心地吃着白瓷碟里的酒酿糯糕,还时不时发出低低的轻笑,也不知这有什么可让她欢喜的。
“你要吃一口吗?”吴枕云用另一个干净的银勺切了一小块,递到他面前,道:“还挺好吃的,你尝尝。”
“你再凑近点。”赵墨坐在无脚半圈花梨纹紫檀木椅,一动不动,只垂眸淡淡道。
吴枕云只好将身子往他身前倾了倾,将勺子直接递到他唇边——就说他难伺候吧。
赵墨低头将她送到嘴边的酒酿糯糕吃入口中,咽下,那双黑眸一直看着吴枕云。
他的身子猛地往前倾,一张冷峻好看的脸直接迫近到吴枕云眼前,她根本来不及躲闪,眼底就已全都是赵墨那张脸了。
呼吸相近,气息相融,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吴枕云紧捏着银勺不敢动弹,赵墨从她手上轻轻拿过银勺搁在书案上。
他郑重其事地说道:“吴枕云。”
她抬眼:“嗯?”
相距太近,她不由得暗暗抿了抿唇,咽了咽口津——眼前这人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赵墨沉了沉声,道:“我给你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