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生出了触枝,一点点侵蚀他的清明理智。
最后他屈从于燥热的喉间,低低地伏下身子,薄唇覆压到她唇边……
他触碰到了五年来梦里可望不可及的清甜温热。
本来只想浅浅掠过,浅尝辄止,却被她樱唇的柔软蛊惑,从唇角一点一点地游移到她的唇间,轻轻碰了碰……
带着浓郁的贪念,复杂的恨意与深深的奢望……
呼吸逐渐沉重,急促地喘息在幽深的夜里起起伏伏,赤/裸裸暗示着他的欲图与渴望。
昨晚他把吴枕云抱回签押房并把她压在身下时,这份渴望就已经肆意生长了,若不是吴枕云那双眼眸中含着怯懦与害怕,那汹涌的渴望早就将她小小的身子缠住不放,全数倾覆。
现下是比昨晚更黑的黑夜,黑得看不到她眼中的情绪,黑到欲望遍地丛生。
赵墨的身体很清楚他在渴望什么。
他的手不再只满足于被她握着,他想要十指紧扣,要手心压着手心,指腹按着手背,手腕抵着手腕。
他的眼眸不再只满足于静静望着睡着的她,他想要看着她前额生出热汗,羞怯耳根发红生烫,眼底含着热泪。
至于他的唇,那想要的就太多太多了,想要吴枕云的全部,所有的所有。
“吴枕云……”
赵墨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唤着她的名字,薄唇覆在她唇上,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音都落入她的口中。
她还以一腔的娇软温热,毫不吝啬。
乖巧懂事得很。
赵墨的大掌扣住她的后颈,奖赏她更深更重的低吻。
“嗯……”难受的窒息让躺在竹榻上的吴枕云发出低低的闷哼声,“遇白哥哥,小云儿难受,小云儿快难受死了。”
赵墨双目猩红灼热,望着身下的人,再看看她唇角,被他折磨得可怜兮兮的。
他喉结咽了咽,手托着她的脸,拇指顺势擦过她可怜的唇角。
“疼。”吴枕云脑袋蹭到他腿边,低声嗔怪道:“遇白哥哥,小云儿疼。”
细细弱弱的低声嘤咛,和昨晚冷声拒绝他的吴枕云判若两人。
赵墨刚才在一片欲望之中极力控制着分寸,并没咬破她的唇,只是吻得太重了些伤着她了。
轻轻碰一碰她就觉得疼,一疼就撒娇,一撒娇就软声唤他“遇白哥哥”。
“你疼了知道怪我,我疼了找谁去?”说到此处,赵墨擦拭她嘴角的拇指暗暗往下压了压,听她又哼哼唧唧说疼,手上才放轻了力道。
这一晚,亏得有她在,赵墨才能从锥心刺骨之痛中幸存下来。
虽然这份痛处是她亲自带来的,但无妨,只要吴枕云一直在自己身边,赵墨不介意她一次又一次地出言伤他,反正赵墨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寻她化解,只要吴枕云自己受得住疼就好。
可今晚看来,吴枕云并不是一个能够忍耐疼痛的人。
这可谓是自作自受。
次日是冬至,宜搬家、入宅、上梁、纳采、嫁娶、词讼、纳财、祭祀、祈福、求嗣、出行。忌赴任、放水、掘井、动土。
为吉日。
可吴枕云一大早起来就觉得今日不是个好日子,其一,冬至时节,她这个大理寺少卿还要查案办案!朝中大小官员都休假了,她居然还得干活!
其二,就算她今天偷懒不干活,她也得回府去处理阿娘给她寻的那些亲事。
其三,她刚醒来就觉得浑身发疼,尤其是嘴巴,稍稍打个哈欠就扯得嘴角疼。
哭了半宿的眼睛都没事,什么都没做的嘴巴怎么这么疼呢?
她走下竹榻,低下腰来对镜细看,发现自己的唇角居然红肿了起来,眼睛倒还好,这嘴……她轻轻一按就生疼。
吴枕云小声嘀咕着:“昨晚我到底做了什么事?”
她怀疑自己夜里起来喝茶时被茶水给烫着了,可她却没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