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也是无需隐瞒。”
他这么体贴, 更让沈灼内心流淌一抹说不尽的滋味。
阿渊说的, 当然也有道理,可是, 可是他不明白自己的想法。
“不过有时候,你觉得自己哭出来, 非但得不到别人的同情, 反而会被别人看轻?”
阿渊轻声说道, 认真凝视着沈灼。
沈灼只觉得一颗心砰砰的跳,忍不住轻轻一点头。
其实她一来到上清界,就被别人轻视羞辱。那些滋味,那些滋味也并不好受。不过没关系的, 她会努力修行,回应那些质疑。等她炼成了幻羽之瞳,与她一道的俗修也有许多佩服她。
所以她不愿意哭, 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好。
就算将自己沉入水中,也不愿意人前展露痛苦。
那些痛苦,她没有写信告诉阿渊,也没有在陆音跟前倾述,更不屑在萧雪元跟前卖惨。
因为,因为不值得。在她的眼前,这一切都是属于她自己的事情。
就算被挖丹,沈灼也只是刚刚醒来时候哭过,她面对萧雪元时候可没有哭。就算真的要哭,她也是在漆黑的夜晚,自己狠狠咬住手指,将哭声一点点的咽回肚子里去。
可现在,在阿渊面前,对方只是个不相干的苍龙界咸鱼。
一个人,一个人终究是需要承认自己很不好的。
阿渊给她写的那些信,总是问她好不好。
“近日甚安,勿念!”
她总是这么回,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其实阿渊握住自己手臂时候,已经知晓她是残破之躯。
沈灼手指微僵,略一迟疑,终于还是放下去。
她感觉阿渊面色后那一双眼睛温和炽热的看着自己,仿佛在鼓励什么。
“我,我——”
沈灼结结巴巴,只觉得难以启齿。
她泪水珠子却一颗颗的从眼睛里滚落,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我,我其实不怎么好。”
这句话一说出口,不知怎的,她竟觉得自己身躯微微一松。
她黏糊糊的泪水流淌更多,唇瓣轻轻说出更多的话:“我很生气,很痛苦,真的,真的非常的难受,难受得,想要这么死了。”
可这么流泪,却似乎有一种痛快。
阿渊静静的瞧着她:“那就哭吧,想怎么哭,就怎么哭。”
沈灼沾满泪水的面颊浮起了一个难看笑容:“可我只觉得,哭又有什么用。就算哭出来,事情也还在那里。阿渊,不会变的,什么都不会变的。”
“可不哭,仍然什么都不会变。至少哭出来,可那会让你舒服一点。”
沈灼已经扑在桌面上,呜呜的哭起来。
她泪水珠子一颗颗的滴落,将自己衣袖都打湿。她哭得并不美,一个人真伤心而哭时,脸上表情也自然会有些崩坏。她哭的声音也并不悦耳,夹杂重重鼻音。
她觉得自己很狼狈。
然而一片手掌却轻轻按在她的头顶,轻轻抚摸她的头。
他也没有这么劝阻,任由沈灼将想哭的都哭出来。
夜色已深,外面风寒露重,这处小屋却又温又暖。
夜风之中,也有着几道人影攒动,飞快掠来,似有意窥测什么。
只不过此刻,一把黑色暗哑的剑就这样直勾勾的探出了,一瞬间血光飞舞,夹杂着一声惨叫。
无遮一身黑衣,似与夜色融为一体,仿佛黑夜里嗜血的魔神,却是一语不发。
来客的身份,他也约莫猜测到几许。
之前明无色居于无念山庄,山庄之人就鬼鬼祟祟窥测。
之后明无色搬出来,无念山庄居然也寻觅到此地。
幸好无遮这个人工作比较勤劳,没有跑出去浪,才顺利阻止这些人打搅明无色。
上司让你出去,你总不能真跑路,让这些无聊人士打搅军师勾搭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