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起一些歪心思,有人动手将陇原的好男儿都列了名册,琢磨着要为荀肆保媒了。
孙大娘以为会看到一个伤春悲秋的荀肆,哪成想那肆姑娘意气风发笑逐颜开,感情这和离竟是一件好事。
一边为荀肆量尺寸一边说道:“咱们肆姑娘而今这身段是真真的好!”
荀肆闻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腰身,只比在京城之时小了一圈,比从前还是要壮出一些来,不知孙大娘说的身段好指的是哪儿。孙大娘见她懵懂,手指了指她的前襟:“是这儿呀肆姑娘,这儿可是旁人不及的。”
荀肆猛的想起那时云澹对此处的执念,微微红了脸:“您做衣裳便做衣裳,怎的还调戏起人来了?”
孙大娘见状笑出声:“咱们肆姑娘这下可是什么都懂了。”收了尺子又看了眼荀肆,这才乐津津出了门。
荀肆约了北星和正红吃酒,匆匆与荀夫人打了招呼也跟着出了门。时值隆冬,寂寂长夜方始,街上三两男子将手抄在衣袖中,向城里那几家酒馆聚。荀肆选了从前常去的那家,小滩羊烤的酥脆入味,手撕下来扔到饼子中,加瓣生蒜入口,美味至极。
进了门见北星和正红已候在窗边,一旁是一个火炉。荀肆走过去用力拍了北星一巴掌,北星哎呦出声,而后咧嘴朝她傻乐。
“宅子买了?地买了?”荀肆问他。
“买了买了。”北星点头道:“明儿就收拾好了,到时请主子去看。”
“什么主子不主子的,出了宫就甭这么称呼,腻歪。”荀肆扯了块儿肉塞进口中,眼朝一旁扫过,一个男子正戏谑的看着她,来者不善。
“看什么看?”荀肆将酒杯摔在桌上:“哪儿来的小贼这样放肆?”
那男子放下手中酒杯,缓缓说道:“荀将军果然性子辣。鄙人呼延川。”
北敕太子。不是明日才到?想来自己今日回城早,错过他进城的消息。
荀肆眉头一皱,看着他。他却放下酒杯,眉头一挑:“荀将军不行礼?”北敕太子,即便战败,也位高于荀肆,依两国相交礼仪,此刻荀肆该向他行礼。只见嘴角含着一丝坏笑,身上那件琥珀色大氅衬的他颇有几分风采,但其身型却健壮,是北敕人常见的体格。
荀肆朝他笑道:“没有官印和文书,本将军是不认的。更何况今日得信说呼延川明日才到,你今儿说你是呼延川,本将军还要拿你审上一审,冒充北敕太子可是重罪。”
牙尖嘴利。
那时在战场上碰到她,除了那句“韩城哥哥小心”和“杀”,可没听到她讲过其余的话。呼延川扫了眼她身段,从怀中掏出腰牌都给她,动作之速令人咂舌,荀肆却稳稳接了,瞄了一眼又丢给他,背过身去喝酒,当作没看到。
这会儿倒耍起了无赖。
呼延川一口酒含进口中,轻笑出声。将一块碎银放在桌上,出声喊小二:“结账。连同荀将军的。”而后起身朝外走,身高腿长肩阔,遮去屋内大半的光,压迫的紧。
北星一直盯着他,待他出了门才说道:“不是说北敕太子是个废人?”
“废不废不知,力气倒是大。”荀肆呲牙咧嘴捂着手腕:“适才那一下震的老娘手腕疼。”
正红笑出声,忙上前帮她扭捏:“您适才面不改色。”
“不能叫那王八蛋小瞧了去。”三个人脑袋凑在一起,看荀肆手腕。
窗外的呼延川听到这句,忍不住轻笑出声,朝身旁人使了个眼色,这才缓步而去。
里头的荀肆与北星正红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便有些醉了,不仅醉了,看眼前的正红幻化成一张春风和煦的脸,正笑着唠叨她:“不许你喝这样多,你偏任性。”
荀肆气急,捧着那张脸怒喝:“关你屁事!就是要喝!”又去寻酒壶径直就着壶嘴喝了,半壶酒下肚,又去捧那张脸,口中喃喃道:“你休要管我,你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