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珞应允,而后听到门口喧哗,见下人们抬着荀肆进来。她见到云珞眼睛一亮:“呦,来了?”
云珞欲起身行礼,又被她挥手制止:“又来那些没用的规矩。进宫做什么?”
“与皇上饮茶。”云珞收到云澹的眼色,便顺口寻了个辙子。
“皇上自己饮茶饮的就很好,哪里还用得着你?”荀肆坐在小桌旁,啜了口水。而后问云澹:“太医几时来把脉?”
“午后便来,你急什么?”
“哎,不知为何,这一次都未吐过,总觉得这孩儿并不在腹中。会不会是宫中的太医都年岁大不中用了?”
“胡说。”云澹见她喝的急,拦下她:“慢些,当心烫着。”
荀肆嘿嘿一笑,又问云珞:“那楼外楼查的如何啦?人牙子们可抓到一些?”
“哪里就那样容易。楼外楼的人牙子精着呢!”
云澹此时并未做声,楼外楼他也命静念在查,查的比他们要细致些。他做皇上十余载,深谙帝王之道。哪怕坐拥天下,也要沉得住气,不到万般周全之时绝不会走漏风声,遑论随意出手。眼下荀肆又有了身孕,凡事更该谨小慎微。见荀肆蠢蠢欲动,便说道:“你而今有孕在身,又摔伤了脚,云珞查什么你都不许参与。若你动那些歪脑筋伤了腹中骨肉,你看我饶你不饶?”言罢将眼一立,帝王之威尽显。荀肆嘴一撇:“哪里还有心思管那些,而今就想着好好养胎,凭臣妾一人之力为皇上的后宫开枝散叶。”
荀肆讲话没正经,一旁的云珞红了脸,轻咳一声起身道:“今儿大理寺还有差事要办,臣弟恳请告退。”
云澹瞪了荀肆一眼:“你给朕好生坐着,朕去送送云珞。”
说罢随云珞出了永明殿,方开口:“那楼外楼八成往各处送了细作,户部的卷宗亦有问题,而今查不出真假。你若与江湖中人熟识,可帮朕查一查几个可疑之人最后去了哪儿?”云澹言罢唤静念:“静念,把册子交与小王爷。划线之人是可疑之人。”
云珞接过册子,翻了一翻:“臣弟且先尝试。”
“此事很急。而今西北战事向好,朕需要知晓西北卫军可混进了细作?”
“皇上从不做无端猜想,而今这样说,莫不是…”
云澹按住云珞的手,轻轻摇头:“你知我知,此事万万不可令你皇嫂知晓。她才有身孕没几日,若是得知此事,兴许会起急,对安胎不好。”
“是。”云珞应声:“臣弟告退。”
“去吧,注意安危。”云澹叮嘱道:“你若出了事,朕对太上皇对老祖宗都没有交代。”
“皇上放心。”云珞弯身告退,云澹一直看着他,直到他那柄伞消失不见,这才向回走。
一旁的静念几次欲言又止,云澹察觉他异样,便停下来问他:“你是否也在怀疑朕为何不动殷家?”
“是。”
“民间所言非虚,朕不仅是荀肆的丈夫,还是修年的父亲,亦是天下的皇上。在此危局之中,错一步便得不偿失。”
“都说皇上是为先后。”
云澹看了静念一眼,并未做声。这些日子他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想破局的法子,若按兵不动,伤的可能是荀肆;动了,伤的是修年。殷家在朝廷的根基,并非一日可拔,若一举动了殷家,恐怕朝廷会震荡。朝廷震荡,西北卫军的仗便不好打了。他向来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只是这次是真真的犯了难。
回到永明殿,竟看到荀肆难得的在翻书,开口笑道:“今儿太阳还未出来呢,朕的皇后竟是看起了书?”
“做会儿功课,晚些时候要考修年。哼,修年大体是知晓母后学问不中用,而今碰到的功课都跑去问存善。哼,臣妾可不能就此败下阵来,今日来个先发制人,收拾他小子一顿。”
云澹听她这样说,坐在她身侧,手臂环着她腰身,轻声说道:“而今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