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厘刚起身,就听见圆圆站在门口喊,她往那边看去,却连余驰的衣角都没看见,只听见他略低沉的声音:“进去不方便,我在外面等,有什么事需要我做?”
圆圆拿不定主意,转头求助:“厘厘……”
盛厘走到门口,看见余驰懒洋洋地靠在门边,他今天戴了个黑色鸭舌帽,耳朵上挂着一只耳机,另一只垂在胸口,脸侧对着这边。盛厘看着他,问:“什么时候到的?”
余驰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几秒,转头看前方,不冷不热:“7点。”
“那你不知道吱一声?”
“吱。”
“……”
盛厘愣了一秒,直接笑倒在圆圆身上。
圆圆反应了几秒,也跟着哈哈大笑。
余驰皱了皱眉,不是她让他吱声的?
“你怎么、这么可爱。”盛厘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愉悦地欣赏余驰恼怒的表情,觉得自己把他留在身边做助理真是太明智了。
化妆师走过来,笑问:“这是谁啊?”
盛厘收了笑,一本正经地说:“这位弟弟刚高考完,暑假想在剧组勤工俭学,容姐安排他这段时间给我做助理。”看余驰脸色不好看,她大气地挥手,“你先去导演那边等我吧。”
余驰一刻也不想多留,他点了下头,直接走了。
前天傍晚余驰来过剧组,大部分在场的人都见过,但看见他又来了,大家都很好奇,又来做什么?不过他站在拍摄场地外,他没有工作证,是不允许进入拍摄场地的。
直到盛厘和圆圆从化妆间过来,才把他带进去。
关于余驰,圆圆如法炮制盛厘的话,统一回答,还自作主张遮掩了几句:“因为余驰一定要给误工费和赔偿费,厘厘看他还是学生就说算了。但余驰过意不去,正好容姐要给厘厘再找个助理,就让他来帮忙,这件事就算了。”
有一次,被余驰听了个正着。
这颠倒黑白的事连助理都是个熟练工,他看盛厘也别叫‘盛白雪’了,叫‘盛白莲’还差不多。
中午快收工的时候,余驰不想跟来送餐的店员碰面,更不想让他妈和江东闵知道他最近这段时间都呆在剧组,便戴上耳机走开了。
刚走到厕所门外,就听见有人在聊天,聊的主角正好是他。
是几个本地的群演,跟剧组一个场务大哥在厕所里抽烟。
本地群演说:“他爹不是亲的,妈倒是亲的。都说有后爹就有后妈,说的就是余驰……”他顿了一下,又说,“不过,余驰那小子很犟,不愿意拿后爹的钱,小小年纪就跟我们在剧组混群演,那时候我们就只能演背景和尸体,拿的钱也很少,一天百来块钱。他不一样啊,有灵气,又长得好,剧组要找那种长得好看的小少年,一准找他,就演男主小时候之类的戏份……”
余驰走到门口,淡淡地看着那位群演:“吴叔,你又不是吴婶,这么八卦。”
那位吴叔呛了一口烟,尴尬地嘿嘿笑:“就……好久没看见你了,突然想起点往事,就随便说几句。”
半晌,刚刚闲聊的人走了。
余驰进去洗了个手,出来继续往前面走。
剧组正好结束拍摄,推着拍摄设备往这边走。
他脚步顿了顿,抬头看向前方。
盛厘一身男装打扮,骑着马过来,很飒。
夏天拍古装剧非常辛苦,烈日当空拍上一天半天,对演员来说也是个大考验。盛厘已经很久没在六月天拍古装剧了,她有一场戏NG了好几遍,也晒了两三个小时,这会儿都有点头昏目眩。
魏城也骑着马,在她旁边说了一句什么,她也没听清,转头问:“诚哥,你刚说什么?不好意思我没听清。”
“我说余驰,就是你新带来的助理。”魏城往余驰的方向看了一眼,“我想起来了,六七年前我来这里拍电影,剧组找了个小群演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