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东拉西扯，”他打断她：“我就是不明白，人家老周老常现在外头都有人，人家老婆怎么可以出于战略考量不当一回事？只要财产是俩人的就行，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有大局观？”
“你出轨，我离婚就是没有大局观，没有战略考量？”夏婷总算明白了，他现在周围有了新案例，他觉得不甘心，当年离婚窝的火气都攒着，现在还想和她翻旧账。
她点了点头，说：“对，老周老常的老婆的确不敢离婚，离婚就没公司了。但是我不一样。”
她拿起手机，划出一张协议书的照片。
“看清楚，老徐他们几个签的，你的公司离了我，他们全都撤！”
对面人一把抢过手机，看明白了，瞬间气得脸色发白，却也只是表情扭曲，好像全部的字都卡在喉咙，什么都不敢说了。
夏婷鄙夷而蔑视地瞥了他一眼，又说：“本来这事情我不想管，但是这事情现在影响到了我，你当初求着我先别对外宣布离婚，求我手下留情，别让你失去公司控制权，为了下面那么多员工的饭碗，也让你新公司缓口气。现在又这样出尔反尔，你是有多想找不痛快？”
“她怀孕了又能怎么样？你这样发火也是莫名其妙不是。我当年出轨的又不是这个。”他低声申辩。
夏婷怒了：“管你是哪一个，你怎么这么拉扯不清没有重点？——你让我帮忙的时候，我就要闭口不谈我们早就离婚了。你外面的女人怀孕了，我就得配合宣布早就离婚了？你说说这个人是不是我？”
夏婷越说越来气，“而且，我给你帮忙，你以为是看在多年夫妻情分，还被你背叛死不悔改的情义？你明明知道我是为了手底下的员工，他们跟着我同甘共苦过。——但我凭什么让你的女人来沾我的光，她现在怀孕，我公司的资源全都变相成了给她儿子打工。”她痛恨这种好像教儿子，对方还不是她儿子的局面。
“你自己蠢就算了，还拉上我！”
“怎么就牵扯你了，怀孕是意外。离婚的消息也是泄露的，又不是谁故意的……”他嘟囔，语气已经完全软下来，纯回话。
“不是。”她极其嘲讽地笑了一下：“所以说你蠢！”
她拿出手机按了下。
转眼Steven就过来了，邓凯紧紧盯着Steven，年轻英俊，衣着时尚，浑身上下让人嫉妒的灿灿生辉，他脸上浮上厉色。
夏婷说：“你不用这样看着Steven，我跟你离婚后才认识Steven，没有他，我也会找别人，你敢出轨我就会离婚，想不明白你出什么轨？”
Steven忍着笑，拿出一支别针，非常精致小巧的款式。
夏婷对着邓凯指了指，“给他听。”
Steven按了，放到邓凯的耳畔。
邓凯神色复杂，像什么卡在喉咙让他无法说话，两个女孩子说话的声音从胸针里传出：
“……那你停避孕药，他都没发现？”
“那怎么发现，我舅舅的药厂，特别给我做的，每天都扣出来一粒吃，他怎么能想到那里面根本是复合维生素。”
“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办事，恭喜呀……”
“有什么好恭喜的，不过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我也想怀孕，只赢不输呀，在这边，只是一个孩子就可以让你一辈子吃定他衣食无忧，真是怎么看都是天大的好事。”
“这算什么，我们是要结婚的。”
“对了，最近他们那个早就离婚的消息不会……”
录音被按停了。
邓凯也好像被按停了。
夏婷不耐烦地示意Steven把别针扔给他，连嘲讽的表情她都懒得搭一个。
邓凯手心握着别针，气得嘴唇抖着，这枚别针，是他们第一家公司上市之前，他送给夏婷的，当年，曾经在他们经历过的尔虞讹诈中，立下